直到脚底灰都擦干净,他才松开简书。
起身入厨房,洗手,换杯水,将冲剂倒入杯中搅匀,又端着水杯走回来。
「趁热喝。」裴策说。
经由方才那闹,简书变得异常乖巧。他乖乖接过杯子,小口小口喝药。
他喝着冲剂去看裴策,见裴策也在看他,就觉得冲剂变得好甜。
裴策摸摸简书额头,发现烧退,但还有些过热,没有同意。
「还是要吃。」他安抚般拍拍简书背,而后看到简书竟然没穿鞋就跑下来,搭在他背上那只手顺势滑向简书腰,将他整个人提起来。
「啊!」简书忽然双脚离地被吓跳,扣在他腰间那只手箍紧紧,像拎只小鸡崽样把他放在沙发上。
点也不浪漫。
简书坐上沙发时候还在想裴策真不解风情,结果脚腕就被裴策握住。
只是,没有看到裴策。
简书猛地坐起身。
他着急看看周围切,没有发现裴策待过痕迹。
床单和被子是整齐,没有什褶皱。身上衣服是紧扣,没有散乱。他清醒过来脑袋竟有那瞬间开始怀疑,怀疑昏睡前那些亲昵都是病糊涂,是自己幻想出来。
他急匆匆跑下床,甚至连鞋都忘穿。下楼时他又心慌又忐忑,脚踩着冰凉不断寻找着裴策影子。直到厨房,他看见裴策正向个杯子里倒水背影时,乳燕回巢般飞扑过去,紧紧从后面抱住他。
「神明亲吻时候,确认他爱意。」-
树叶摇曳影子透过窗户,落在大片淡黄色墙纸上。
来来回回,相互纠缠。
发烧燥热和滚烫让简书做个大胆人。
那紧紧勾住神明脖颈手因为缺氧而脱力。
里
「你还病着,怎不穿鞋?」裴策从从桌上抽纸巾,擦擦他脚底。
冰冷手心握在简书脚腕上,竟从交触那小块皮肤弥散出舒服痒意来。
简书红着脸想把脚抽回来,裴策手腕用力制止他。
「……痒。」简书垂着脑袋说。
只擦完,又换只。裴策动作又柔又轻,每次擦拭动作都几乎让简书头皮发麻。他有些痒,又煎熬又舒服,好像那些痒都化为颤栗,遍又遍冲刷过他全身。
裴策手中杯子晃得厉害,洒出半温水。
「小书。」他将杯子放下,慢慢转过身来,「怎?」
「……」简书紧抓着他不放,「醒来没有看到你……」
裴策轻笑,指指旁台面上盒冲剂:「医生说你醒来以后还要吃点药。」
「已经好。」简书声音闷闷,知道裴策是来给他准备要吃药以后,心里不安稍稍退去,「不吃也可以。」
落地镜中印着那墙摇曳树影,也印着双汗湿、迷离双眼。
最后,神明喘息着抵着简书额头,冰冷指腹不断摩挲着那截温热脖颈,声音里添缱绻:「不许胡思乱想,睡吧。」-
这是个很长,很美梦。
简书醉倒在裴策春水般眸子里,乖乖睡去后空气都似夹杂着甜香。
他病来得快去得也快,年轻身体在药物和几个小时安眠中好大半,待下午身热汗醒来,他头已经不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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