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利落地站起身,朝着天机堂外走去。他竟然当着六合内所有世家家主、仙门宗主之流面,站在天机堂前自己掐诀招雷。
厚重雷云倏地聚集在十方居上方,慢慢扩散开来,将乾坤域内盛放烟花衬得越发绚烂动人。
云中淡紫色雷弧若隐若现,层层向下压着,让远在山海阁顶上姜糖都隐隐感受到压迫。
傅灵均指尖也跳跃着淡紫色雷弧,滋啦啦发出让人牙酸声音。
“果然,道修圣尊为保下颜面,会自请雷刑。”他不知这句话是带着夸赞还是嘲讽,指尖雷弧快速化为只漂亮雷鸟升入空中,朝着十方居上方逐渐蔓延厚重雷云飞过去。
“长远!”燕从西满眼都是担忧,“就算非要给个交代,也何至于此——”
“何至于此?燕宗主,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。”齐元坤眼神不屑地扫过燕从西,嗤笑声,“圣尊可是你们两仪宗人,身为两仪宗宗主,难不成你想要徇情枉法不成?”
燕从西怒喝:“何时要徇情枉法?”
“哦,那是听错,燕宗主这是……心疼吧,哈哈哈哈哈!”齐元坤笑得张狂,“燕宗主若不舍得圣尊人受罚,倒不如和他起受罚。”
燕从西指着齐元朗,咬牙切齿道:“起受罚就起受罚,燕从西何时怕过!”
十方居外,烟火漫天。
花灯将整个乾坤域妆点得犹如白昼,欢声笑语从街角传到每个角落,热闹非凡。
而十方居天机堂内,同样嘈嘈杂杂唇枪舌剑,而这次被讨伐人,竟然是十方居主人:道修圣尊江长远。
“所以随意杀人后只说句被杀者活该,现在还要们尊他声道修圣尊,轻描淡写就逃过责罚?”齐元坤率先站起身,指着江长远鼻子破口大骂,“现在都不稀得看你那些破证据,只想问圣尊句,你们两仪宗不是最吹嘘自己是天下第道宗规矩甚多,其中有条,凡无故杀人者必受三道雷刑,记没记错?你遵不遵守?”
江长远席白衣坐在首座,儒雅斯文宛如个带着书卷气读书人。
电光和雷光交织在起,而后凝成道紫黑色雷向着天机堂内白衣圣尊劈下去。
众目睽睽之下,江长远并没有用灵力护住身体,只是微微仰起头张开双臂,硬生生扛下那道雷。
“好啊,那罚啊。”齐元坤缓缓坐回座位上,“今天是个好日子,要不就今晚?毕竟大家好不容易凑在起,错过这次机会,又要等到明年再见。”
四下片安静。
谁都不敢在这种时候说话,个个面面相觑,表情都很是难看。
那位被燕从西拂面子开云府林氏家主忍不住挑挑眉。他求燕从西将泽阳府宋家灵脉划给开云时候,对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日子,现在倒是突然变成落水狗,被嘲讽地说不出话来。
江长远面上还带着笑。他看向燕从西,“人之过,不必他人跟着受罚。”
他微微抬眸,淡色眼珠看向人时很容易让人觉得疏离和淡漠,可他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笑意,让人心生亲近。
“遵守。”他说。
齐元坤似乎没料到江长远会这简单接受惩罚,时愣住。
在场所有人都愣住。
十方居内突然鸦雀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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