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翎松开枪,冲脏狗勾勾手指。
狗见这动作立刻兴奋地小跑过来,尾巴摇得像直升机螺旋桨,深厚杂乱毛发完全盖住它眼睛,但温翎知道它眼中肯定是单纯喜悦。
狗就是这样,人类招招手就能开心,若是为主人办成事,更是千倍百倍兴奋。
温翎看着狗满身干燥黄泥块,连本身毛发颜色都瞧不着。顿
是规劝,也是警告。
然而温翎向来按计划行事,绝不会为条蛇驻足。
他向没有蛇那边走两步,蛇头探起,紧盯着他举动。
就在温翎要踏下酒吧台阶时,蛇整个身体都弓起来,好像下秒就要飞身扑咬。
突然,条脏得像墩布中型犬不知从何处窜出来,四肢弯曲,呲牙冲蛇狂吼起来。
可距离客人离开不过短短几分钟,蒋星个人又是调酒又是算账,怎可能这快收拾好?
温翎抽出张纸巾擦过桌面。
没有水渍,没有任何个人喝加冰酒。甚至没有醉鬼把酒洒出半滴。
楼上隐隐歌声停下来,老旧水龙头拧上时发出阵引人牙酸摩擦声。
蒋星快出来。温翎虽然不受制于这个有过面之缘学弟,但没必要多费口舌。
温翎下到酒吧大厅,却见场景并不像他所想那样混乱。
寻常人喝得酩酊大醉后只顾得上吹牛找事,指不定随意选个顺眼地方就开始大吐特吐。
绝不可能临离开酒吧时还记得自己收拾垃圾带走,顺道还把空酒瓶子挨个儿顺好方便老板打扫。
然而蒋星酒吧现在就是这样,诡异干净。
温翎刚进酒吧时仔细看过桌上玻璃罐干果,每个都装得满满当当,免费供客人食用。
愤怒犬吠惊扰镇上其他看门狗,杂乱叫声几乎要把镇子吵醒。
温翎手指拂过腰间左/轮枪,目光沉静。
黑蛇被吠叫喝止,绷紧肌肉随之松弛下来,尖尖蛇尾轻颤,懒散地趴回栏杆上。就连方才杀气四溢竖瞳都柔和下来,懒洋洋看着温翎。
但温翎莫名从中读出类似看好戏神情。黑蛇不杀他,却像是转而选择看他送死。
脏兮兮狗见蛇不再攻击,尾巴垂下来,不远不近地与温翎对望。
他随手团起纸巾扔进垃圾桶,悄无声息地推开酒吧门。
沙漠夜里退凉,干燥微冷风顺着门缝涌入,吹起温翎额角缕发。漫天银河低垂,仿佛触手可及。
灰黑色云团缓缓移动,圆月当空。
而月光之下,条漆黑游蛇正盘踞在酒吧门前木质栏杆上,随着温翎到来而直起上身,猩红蛇信轻缓吞吐,如同位无言守夜人。
温翎反手关好酒吧门,静静与这条蛇对视。对方黑不见底眼睛闪着无机质冷光,仿佛在等待他回心转意,熄灭夜晚出门念头。
现在罐子全都空空如也,但桌面点儿果仁壳或松子表皮都没剩下。
温翎眼睛微眯,借着彩绘玻璃投下月光,走到张小酒馆桌前细细查看。
他鼻尖微动,清楚记得蒋星向他介绍做法。这是金酒燃烧留下味道,和下午桑德喝酒如出辙。每桌都点招牌“熔岩龙舌兰”。
人口味千奇百怪,到底是这款酒太好,还是别未知原因?
空高脚杯已经在吧台上码得整整齐齐,像是即将出巡卫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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