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镇乾眼中闪过讥讽笑意。
蒋星看见,蹙眉道:“难道皇叔不这认为?”
“小孩儿想法。”褚镇乾淡淡道,拇指顺着抚摸到他耳垂,蒋星嘶声。
“疼。”
褚镇乾:“疼就摘。”
蒋星别扭道:“不是。”
褚镇乾嗤笑。嫁礼未成,蒋星算哪门子后妃?
串珠声顿,他抬起手,说却是:“到皇叔这儿来。”
蒋星纠结着。
公主说要听中原皇帝话。可要是皇帝做不主,他是不是该听他皇叔?
褚镇乾不语。凭蒋星,迟早死得尸骨无存。
他斜靠软枕,手中轻拨砗磲串珠,道:“皇帝若是知道你身份。”
手臂抬,砗磲串尾明黄流苏横掠过蒋星咽喉。
“死。”
蒋星怔住,褚镇乾双黑眼冷酷无情,他几乎能想到自己被推上刑场斩首时刀光。
他年龄应该不大,左不过刚成年。
卷发半数搭在肩头,紫眸坦诚而清澈。耳垂坠着小金环,上头三个精致铃铛,并无声音。
女子首饰放在他身上,竟也有别样风情。
“你并非西夷人。”
蒋星颔首,无意识地揪着被子,“娘是奴隶。”
褚镇乾不答,殿外突然传来喧闹。
蒋星转头望去,“什声音?”
褚镇乾手心空落下来,他顿顿,重新握紧珠串。
外间混乱片,蒋星隐隐听见尖细“陛下驾到”。
他不觉得自己这场景有点不对,问:“陛下来?这里是谁宫殿?”
苍白羸弱皇帝。
蒋星不理解现在是个什状况,眨眨眼,本能地回头找自己杯子。
男人低沉地笑笑,“个破杯子,就这喜欢?”
手掌强硬地让他转过头,直面摄政王威容。
“褚……镇乾?”
蒋星迟疑道:“陛下会看出来。”
“他?”褚镇乾尾指勾过砗磲,将微凉珠子贴到红肿耳垂上。
蒋星舒服得眯起眼睛,下巴蹭蹭褚镇乾手心。
“随你。”
蒋星突然回过神,“为什来这儿?”
他不由自主又去看那金杯,定定心神,蹬掉鞋子,顺着宽大床铺爬到褚镇乾身边,下巴轻轻放上去。
大漠风沙重,烈日灼灼。褚镇乾多年前曾率兵亲征,不出两日便晒得皮肤肿痛干裂,归朝半年才愈合如初。
可同样在那处长大蒋星,皮肤莹润光滑,洁白如凝脂。
“想死?”
蒋星道:“没人想死。”
应当也是如此冰寒。
可他却只低垂眼帘,睫毛轻颤,并不恐惧求饶。
褚镇乾:“你为何称本王为皇叔?”
蒋星:“别人说。”
“那个宫女?”
“你呢?”
“公主捡,留条命。”
褚镇乾视线落在他耳垂,耳洞处还有干涸血渍。
“所以她让你替她去死。”
蒋星虽然不说,但表情明显失落不少:“还没死呢。”
“本王封王前居所。”褚镇乾不动如山,闭目养神。
他已经沐浴过,头发带着水汽,黑
蒋星想起这个名字,微微低头,“皇叔。”
褚镇乾眯起眼,像是听见什笑话。
“你们公主敢拿你顶替,真不怕本王铁骑踏平王庭?”
蒋星:“踏平做什?又穷又荒,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管着,每年纳供。”
褚镇乾眼底黑沉,细细审视起着跪坐床上青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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