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星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,侧首询问焦焕:“你家王爷可有十足把握?”
焦焕抱着刀,目不斜视,平板道:“自然。”
蒋星无趣地撇撇嘴,褚镇乾没空看着他,他便倾身往焦焕那边斜,吓得侍卫连退三步,大惊失色。
“逗你玩呢,别紧张。”蒋星笑说,又站回原位,像是从来没挪动过。
焦焕苦不堪言,默默站得远些。
结党营私贪污赈灾款人不少,可问斩不过颜骥等三人。
这三人吃最大块赈灾银两,而剩下到寻常小官嘴里不过零碎甜头,与其死命扛着与这三人同生共死,倒不如认罪,按本朝律法,至多不过捋夺功名与官身,重新做个平民百姓罢。
大鱼落网,虾米心中门清,本就脆弱同盟立刻土崩瓦解。
颜骥面色扭曲,但认罪就是血溅当场,他眼珠剧转,色厉内荏道:“褚镇乾,你可敢说,这圣旨丝毫不曾作假?”
周敬云却不与他多说,冷笑着将他踹倒在地,惨白刀光架上颜骥脖子。
褚镇乾淡声反问:“哦?本王却不知何处违背朝天律?”
颜骥道:“不问而斩,此为其;越皇命而判,此为其二……”
周敬云冷声道:“皇命?”
他上下打量番那紫袍颜骥,目光落在此人御赐锦带上,讥诮笑道:“颜大人,此乃陛下亲旨,你有何异议?”
颜骥面色沉,“伪造圣旨,褚镇乾,你好大胆子!”
水面与陆平齐,其实也就起风时会掀起些许水花,地面积水不过指宽,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。
褚镇乾面色冷凝,径直踩在积水中,大步上前,踏出大片水花。
摆明不吃他们这套。
*员们笑意不改,拱手称赞:“王爷体恤万民之心,等敬服。”
然而褚镇乾并不与他多说,反而将卷明黄丝帛扔与周敬云。
蒋星:“皇叔如何能在短短
“不过个从三品,竟敢质疑圣意,本将这就替陛下斩你。”
颜骥倒是个狠人,到此地步仍不放弃,扬声喊个名字:“余清名!”
“下臣在。”
跪倒片人群中却站出位身着素净官服中年男子,拱手道:“下官东南州监察使余清名,参见王爷、将军。”
余清名此人,并不在圣旨追查名列中。
听他直呼摄政王真名,颜骥身后党羽皆不自觉后退半步,恨不得立刻和他划清界限。
颜骥确实是皇帝在东南唯信任州官,陛下绝无可能自断羽翼。可褚镇乾亲至,就算圣旨是假,他们又能如何?
天高皇帝远,何况皇帝自身都难保,如何保住他们?
有想明白*员,当即跪服在地,高呼:“罪臣自知罪无可赦,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绝不辜负皇命!”
也有*员跪地喊冤,说绝不知晓此事。
“念给诸位大人听听。”
周敬云面容肃,蒋星头回见到他从战场上带下来冷酷杀机,不禁目露诧异。
周敬云打开丝帛,朗声道:“……颜骥、孟博、邹振生三人,就地问斩。剩余人等收监审讯,以寻赈灾款流向,抵抗者,斩立决。”
周遭哗然,邹振生当即软到在地,苦苦哀求道:“王爷!臣也是被逼无奈!”
而为首颜骥却冷然笑,道:“王爷此举明目张胆违背朝律法,往后还如何治理百官、信服天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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