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星指指脚边个小手炉,“给你抱着。”
焦焕怔,眼神乱飘,不知该如何回应,胡乱说:“你又不会做事,别乱来。”
蒋星这回终于小心翼翼地夹起块炭,全神贯注地盯着它,直到放进手炉中才松口气,抬首对焦焕冁然笑,“你看,还是可以。”
他拿起铜盖就要往手炉上扣,为免炉子滑动,他还想伸手去抓着炉身,焦焕惊,急声道:“别碰!”
蒋星指尖缩,疼得捂着手说不出话,眼眶盈满生理性泪意,鼻尖都红。
焦焕支支吾吾道:“多谢。”
火石咔嚓声,用以引火绒线燃起,焦焕赶忙侧身避开蒋星,点燃炭火。
炭火有水汽,燃起来浓烟阵阵,呛得蒋星直咳嗽,焦焕只得又起身去打开大门通风。
外头开始起风,零星雨点砸落,片刻后便又成倾盆大雨。
好在炭火温暖,蒋星拿个小凳子坐在火炉旁,搓着手心烤火。
焦焕用手肘抹把脸:“难说。”
“等下,别动。”蒋星突然拉住他看看脸上,起身去屋子里打湿块毛巾来到焦焕身边,“都是灰,好脏。”
焦焕浑身僵硬,避下,“不用……”
“是要点炭火嘛。”
蒋星软和笑,之前故意作弄焦焕那个简直就像是对方幻想,实际根本没发生过。
安月松得偿所愿,深深俯身跪拜。
“谢陛下。”
*
褚镇乾来就杀东南郡三个大官,吓得底下*员惶惶不可终日,立刻抛下府中软和被褥和干燥床铺,下到受灾乡镇查看情况。
摄政王行也不得休息,蒋星被焦焕带到行宫中安置,褚镇乾已带人去检查堤坝,以防,bao雨后再次决堤,那时冲毁良田绝不止万亩之数。
“呼,呼。”他胡乱往手上吹着气,哭丧着脸,“好烫啊。”
“给看看。”焦焕顾不得保持距离,大步上前扯过蒋星手掌。
蜷缩手指展开,如掰开朵花。
白皙细腻指尖通红片,焦焕轻轻碰下,感觉皮肤滚烫脆弱,有起泡迹象。
其实铜炉不算烫,炭火放进去不过几息时间。但是蒋星从未做过粗事,手上没点厚皮。
“你不冷吗?”他望向站在门边焦焕,“外面雨太大。”
焦焕僵硬摇头,实际上他后背已经冰凉片,但他宁可冷着,也不敢再靠近蒋星半点。
后头阵窸窸窣窣声响,还有金属撞击声,焦焕忍不住回头:“你在做什?”
“啊。”蒋星正用火钳去夹木炭,闻言吓跳。木炭形状圆润,夹便砸回盆中,溅起火星。
“你夹炭做什?”焦焕不解道,“会儿灭。”
“别动呀。”
蒋星俯身托住焦焕下颌,湿润布料点点擦开黑灰。
细致轻柔,擦得焦焕浑身不自在。
探知危险本能又在大声警报,让他小心。
蒋星歪歪头,耳后松软黑发滑到颊边,笑说:“怎?”
东南郡雨水连绵,青石板砖踩都冒出片水渍,湿冷入骨。
蒋星朝手心喝口气:“好冷啊,能点火吗?”
行宫内侍从都没个,全被带去修堤坝防洪,焦焕灰头土脸地从仓库里翻出几块黑黢黢木炭,上面全是水渍。
“能点燃吗?”
蒋星蹲在火盆前,期待地看着焦焕擦火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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