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没交住宿费。”夏淞脸颊微红，仍是坦白道，“没有钱，如果宿管查到会告诉辅导员，会被赶出去。”
“你还可以贷款。”
“审核通不过。”
蒋星想起夏淞那个欠
屁股债
赌鬼爹，顿感头疼。如果他现在让人把夏淞扔出门，这家伙可能还真得在学校不关门自习室里睡上个学期。
夏淞道：“自习室很脏，没有人打扫。每次进去都有很多苍蝇蚊子。”
在他眼里，夏淞就是个没长大小孩子，根本轮不上和他谈感情。
即便这个青年突然逾矩，隐隐露出他本性，蒋星看来也只是狗狗突然天性爆发，想违背命令抢走骨头，稍微训斥下就可以引回正途。
夏淞顺着他力道后退些许，反手抓住蒋星手腕不放。
粗糙指节略略用上力道，在雪地里磨出圈红印。夏淞眼神暗沉，声音乖巧：“蒋先生皮肤好薄。”
光是蹭就会留痕迹。
“……”
夏淞绞尽脑汁，想找个蒋星无法拒绝理由留在浴室，可他大脑直接罢工，根本不听话。脑海眼前都是刚才镜中惊鸿瞥。
冷淡蒋先生，原来也会有那样生动颜色。
那刹那，夏淞脑子很清醒自己做什
。
他转过身，大步走向蒋星。
蒋星松开牙关，咬得留下圈红印手指轻轻落下，隐藏到水里。
夏淞视线顺着他动作下滑，然后在触及镜中昳丽影子时猛然转过头，继续面壁。
“蒋先生……”
他轻咳两声，压下喉咙干涩，“您还好吗？”
“嗯。”蒋星淡淡地应，短促音节没能让夏淞听清他尾音颤抖。
他并没有故意用夸张委屈声音说话，但就是单纯叙述就足以让蒋星动摇。
蒋星没有吃过这种苦，却能够想象夏淞如果真无家可归，该有多可怜。
他并不是慈悲心肠泛滥烂好人，面对街上流浪猫狗也不可能全都捡回家里养着。
但夏淞
“握手是不是也会有印子？”夏淞问，“竞争对手也会看到吗？”
蒋星倒不会被他莫名其妙两句话激动，但小狗得管教，不能纵容。他皱起眉，做出不喜模样，“夏淞，你想清楚自己在说什。”
夏淞应，“蒋先生，对不起。”
“明明是个无家可归可怜虫，”他说，“如果不是您收留，连住地方都没有。”
蒋星：“你还有宿舍。”
蒋星皱眉看着他，“你做什？”
“蒋先生……”夏淞俯身，撑在浴池台子上。蒋星并不喜欢泡在泡沫堆里，水是清澈，只是随着浴缸热水循环漾出波纹。
那具雕塑家见也要称赞句完美躯体浸泡在水中，修长双腿轻柔地并拢，让夏淞想起神话里在海岸礁石上等待日出人鱼。
“想帮帮你。”夏淞道。
蒋星侧首叹息：“记得是喝醉，不是你，夏淞。”他抬手把青年凑近肩膀推开些许，倒是没有躲闪。
夏淞：“蒋先生，……把热水袋放进被子里。”
“知道。”
夏淞在面壁，蒋星却在透过镜子看他。
青年低着头，眼珠慌乱地转来转去，手指也捏得死紧。他为灌水挽起袖子，此时手臂上肌肉都紧绷起来，隐隐能看见青色血管。
蒋星：“没事，你去休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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