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承睿微微闭上眼，然后睁开，重复说：“
不会徇私。”
程秀珊点点头，自嘲
笑：“对，徇私就不是你
。你向如此，你还记得们小时候你说过什
吗？你说你要当个好警察，跟你爸爸样，那时候你才十岁……”
“们今天不是来叙旧
。”黎承睿打断她，揉揉自己太阳穴，“阿珊，你是聪明人，把你知道都告诉，来帮你跟法官求情。”
程秀珊垂下眼睑，问：“能有多大机会得到减刑？”
“不能打包票，但跟你保证，定会竭尽全力。”黎承睿郑重地说，“知道你做这种事，肯定有你不得已而为之理由，你定心里也不好受，尤其是这件事还扯到吴博辉……”/程秀珊眼眶蓦地红，她撇开脸，咬着嘴唇，过很久，才哽咽着问：“阿睿，博辉事，说到底是不是被害？”
跟黄品锡道进去，却见周敏筠匆匆赶来，低声说：“头，程秀珊也带到。”
黎承睿微微顿，随即说：“很好，你带她去二号审讯室，马上过去。郑明修那边，让品叔负责，阿Sam也去，给郑明修看从金毛那挖到视频，定要有突破。”
“是。”
黎承睿之前没想过会在审讯室再度见到程秀珊，这次见她，黎承睿发现对这个女人陌生感又上升个高度。他从没想过这个女人能面不改色地为黑社会团伙做假账，还做好几年。而关键是，她在做这些事那几年中直跟自己保持亲密关系，她到底是拿什心态在面对自己？
程秀珊跟之前相比瘦不少，脸色黄黄，也没化妆，身上是胡乱套着外套和休闲裤，头发有些纷乱，看得出是被人措手不及从家里带出。黎承睿叹口气，坐到她对面，开口想审问，可张嘴，却冷不防说句：“阿珊，为什会是你？”
“不是。”黎承睿冷静地说，“他早在米国求学期间就认识洪会二当家，他是自愿也好，被逼也好，反正他早在认识你之前就卷进去，他被人谋杀，不管跟洪会有没有关系，都不是你错。”
“可是，闭上眼，就看到他，”程秀珊捂住脸哑声说，“他问，为什不早点跟他说清楚，为什要骗他……”
“他不会怪你，你不是说过，吴医生宅心仁厚吗？”黎承睿温言说，“为让他瞑目，你要帮抓住真凶，把你知道都告诉，好不好？”
程秀珊想想，缓缓地说：“你没有猜错，博辉这多年，直在做洪会二当家私人医生，你知道，黑设会难免打打杀杀，庄翌晨疑心重，他需要个信得过人来处理伤口，从在米国时就刻意培养博辉，资助他上医学院，帮他进威尔士亲王医院当医生。庄翌晨直都很信任博辉，对他也不薄，自从开始打理他们那盘帐，
他口气充满惋惜和不忍。程秀珊听反而笑，她双手抱臂，冷静地问：“你不希望是？”
“不喜欢你出任何事。”黎承睿说，“希望你过得好。”
程秀珊挑起眉毛：“那你让人放。”
黎承睿皱眉说：“你知道不可能徇私。”
“如果，是说如果，”程秀珊看着他，轻声问，“如果还是你未婚妻，你这个时候会怎做？还是不顾切让人把抓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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