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黎警官,他直都是黎警官。
他到时候,那边走廊里隔着老远都听见个老年妇人嘶哑哭喊声,还有片吵闹声,可是没有听见林翊声音,黎承睿脚步停顿几秒,自嘲笑,再抬起,则以种坚决方式大踏步进去。
商业犯罪调查科探员基本都出来,曾珏良苦口婆心劝说那位捧着遗像哭泣阿婆,连黄品锡都在帮忙劝。黎承睿来,不知谁喊声“黎sir”,大家纷纷让开,透过人群黎承睿步步走过来,他没有看向苦主,只是眨不眨地凝望林翊,他就站在那,半垂着头,站在另位同来青年背后,多少年过去,可是他显然没有改自己小习惯,在人群中,他永远保持疏离和茫然,似乎不太明白
可是为什这种疼痛老也没有过去?它就如被人重新狠狠劈刀,新伤旧痂混在块,鲜血淋漓,痛不欲生。
电话响,他做下深呼吸,才断然接通,有些仓惶地“喂”声。
“阿头,事情有变。”阿Sam口气中带着懊恼,“不知道谁走漏消息,老鼠黄诈骗案中上吊z.sha那个阿伯家人捧着遗像闹上来,刚刚跟他谈好交易,他指控金彪,们这边给他销案放人,现在这样可怎办?”
黎承睿心里跳,严厉地问:“消息走漏到什程度?”
“苦主现在知道老鼠黄被们抓到,吵着要他出来偿命。人证物证都在,怕们这放人,对受害人交代不过去。”
黎承睿目送林翊渐行渐远,直到他进入建筑物完全看不见人为止。
他浑身微微发抖,深呼吸好几下,才从乍然重逢震撼中拉回理智,他抖着手想找烟,摸摸全身口袋,才发现烟早已抽完。
这几年烟瘾变大,他所在办公室楼层因此僻出间专门吸烟室。
有时候心里空洞得抵不住,就只能根接根地抽。
黎承睿仰头看天,天色很蓝,是香港秋冬天气中常见晴空万里,纯粹蓝色沤染他眼睛,天空高远,白云如絮,光线太亮,以至于他感到眼睛酸涩。
黎承睿微沉吟,立即想到刚刚看到林翊,他几乎可以断定,捧着遗像闹事,应该就是林翊搀扶那位老妇人。只是不知道林翊在这件事中扮演什角色,为什会众目睽睽地参与进来,这根本不符合他策划那几起谋杀案中表现周密和冷酷。
他到底来做什?
黎承睿摇摇头,压住心里不太好联想,冷静地说:“让阿良他们先挡住人,马上上来,你看好老鼠黄,知道吗?”
“是。”
黎承睿顾不得自己车,转身飞快走进新界北警署,回到刚刚审讯老鼠黄商业犯罪调查科。
已经五年,原来,已经过五年。
他男孩长大,他已经懂得将站在自己对立面人视而不见,五年前他冲男孩说,从今以后,再不相识,五年后男孩实践他要求,从理智上讲,他做得很对。
做得很对。
黎承睿微微闭上眼对自己说,痛苦是必须,这就是选择代价,这种宛若旧伤口裂开般疼痛,只是个需要经历过程,过去就好。
过去,也许有天能真正走到林翊面前,直视那张朝思暮想脸庞,轻声问句还好吗,然后从心里祝福他快乐健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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