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灵总算抄完
那张物理试卷，她前桌就是物理课代表，姜灵
巴掌把试卷拍在前桌后背上，转过身来跟时念念说话。
“昨天江妄腿没事儿吧，
那时候看好像特严重。”
“嗯，挺……严重
，敷药、药。”
“敷药药
时念念从衣柜里翻出件加绒帽衫穿在校服里，穿上鞋子后又觉得脚冷，于是又换双厚袜子。
“念念，你学校里杯子不是保温杯吧？”舅妈问。
“嗯。”
“你等等，昨天有人送套，天冷还是用保温杯方便点。”舅妈说完，擦擦湿着手，进旁杂物间翻出盒杯子给她。
时念念笑着接过，道谢又说再见，背着书包推门出去。
江妄刚刚洗完澡，站在卧室窗前，可以俯瞰城市夜景，他轻声问：“今天比赛打好吗？”
“你腿都，都那样。”
“问你呢。”他坚持，“打好不好。”
“江妄。”她叫他名字。
“嗯？”
刚要睡着，放在枕头底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时念念被亮光刺睁不开眼，迷迷糊糊按开接听键，放到耳边，声音含糊“喂”声。
那头响起低哑笑：“你睡？”
时念念瞌睡清醒，看着手机屏幕那串没有备注号码：“江妄？”
“啊。”
念念从小到大成绩都不错，因为口吃毛病，她话直不多，内向，以前也没有姜灵那样朋友，个人没事干就只能好好学习。
也有目标，她想考B大，可原因也只是因为B大是最好大学。
至于学什
专业，以后做什工作，她不知道。
她好像没什梦想，确定什是自己真正想做。
时念念躺在床上，许宁青刚才说话盘旋在她耳边。
到教室，大家也都已经换上厚衣服。
秋天降温很快，前几天还像夏天似，下子就变像冬天。
时念念把学校路口早饭摊儿上买生煎包和豆奶放到桌上，食指戳戳姜灵：“去打水，你……要吗？”
姜灵正在抄昨天剩下作业，奋笔疾书，非常认真，头也不抬摸出杯子递过去：“谢啦！”
她拿热水先烫遍保温杯，灌两杯温水回教室。
“觉得……你，”她开口语气柔和又缓慢，突然又觉得不好意思，咬下下唇，说，“你挺厉害。”
江妄没说话，他觉得自己胸腔里某个隐秘部位被掐住。
他喉结上下利落滑动下，半晌，又吊儿郎当笑起来。
他倚在窗前，笑着说：“小朋友，这都被你发现啊。”-
第二天晨起时就能发觉降温，天色也阴沉沉。
她坐起来，平静问：“这晚，你、你打电话……干嘛？”
“想你啊。”
“……”
她没回答，江妄又说，“才十点，你就睡觉？”
她“嗯”声，大概因为困声音格外细软，听人心尖儿发痒，轻飘飘像根羽毛。
她没法想象那个时候江妄，应该也才16、7岁，原本大好前途国家队就在眼前，朝全部破灭感受是怎样。
那样个在运动会上意气风发，收获全场欢呼呐喊少年。
她觉得不忍心。
时念念把手从杯子里伸出来，揉揉眼睛，支起身把床头夜灯也关。
不能再想，明天还要上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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