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那颗酸甜糖不断刺激味蕾,时念念终于没有绷住,抱着腿终于是哭出来。
妈妈刚告诉她因为爸爸工作关系要离开时她没有哭,后来几次争执也没有哭,江妄对她发脾气也没有哭。
直到现在江妄递给她颗糖,她才终于绷不住。
那个次次救她少年,他会把她挡在身后,嚣张肆意又细腻温柔。
他会在僻静房间里遍遍教她念演讲稿,怕她害怕会不管不顾溜进隔离室来陪她,会把她头绳戴在手腕,会抱着她笑着说“时妹疼”。
时念念站在他面前,垂着脑袋看他。
看到他眼底泛血丝,眼角也是红,没哭,看上去疲惫到极点。
“还敢出来,忘刚才差点对你做什吗?”他说。
时念念抿唇,在他旁边坐下来:“江妄。”
“你能不能,等等。”她说。
时念念悄无声息屏住呼吸,空咽下,看着备注栏上反复跳动“对方正在输入”,最后又消失,停几秒,电话打过来。
时念念手忙脚乱接起来:“江妄。”
没有回应,只有呼吸声和风声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于是也沉默,两人在黑夜中拿着手机言不发。
良久,时念念听到“嘭”声响,与此同时是窗外腾起烟花,瞬间房间乍亮。
凌晨就又醒,时念念个人在床上坐会儿,睡不着。
她拿起手机,聊天列表里第个还是江妄,最后条消息是昨天晚安。
江妄生气。
是该生气。
时念念想。
所有别人看不到风景他都在她面前展现。
时念念经常觉得自己幸运,尽管因为口吃原因经常被人欺负或嘲笑,可她也遇到很多很好很好人,特别关心她舅舅家,班上好多同学们,还有江妄。
她没想过她会和这样子个少年产生联系,她默默无闻,而他光芒万
时念念喜欢吃糖,每次去学校小卖部都会买把糖,后来江妄养成习惯,有时下体育课去买水也会给她带包糖。
他不确定自己这件衣服口袋里还有没有剩下糖,所幸他还是摸到颗。
“给。”他摊开手。
时念念愣,剥开糖纸塞进嘴里。
眼泪是毫无预兆出来,她低着头,颗眼泪就砸下来,打在裤子上,很快就被氤氲成块小圆点,不明显,却又悄无声息留在那。
她愣,似有所感,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到窗前,便看见颓然坐在花坛边江妄,指间簇点燃火光,他在抽烟。
时念念忽然想起之前,运动会上,阳光刺眼,呐喊尖叫喧哗,江妄冲刺过重点线,少年光芒万丈样子。
她嗓子眼开始发紧,眼皮也烧灼起来,吸吸鼻子:“江妄,看到你。”
夜风刺骨,北风猎猎,寒意从露在外头截脚踝往上升。
有急切脚步声传过来,江妄循着声音抬眼看过去,眼皮毫无预兆跳下。
手机亮光将她黑色瞳孔照透亮,她又想起方才江妄灼热鼻息和冰凉指尖,到最后江妄堪堪止住动作,言不发起身送她回家。
路沉默,像是第次他们还不熟悉时江妄送她回来时眼,前后沉默。
时念念轻轻叹口气,给他发消息-
晚安。
几乎是下秒,就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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