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还不走吗?”艾玛敲敲门,容少铭坐直身体,说:“还有点事,你们随意,掰。”
向跑得比谁都早老板居然磨蹭过下班时间还逗留在公司,反常得让群员工大跌眼镜,不过看他脸色,人们识相地收拾东西下班,没胆子多嘴乱问。
眼眶发热,不用看也知道那表情必定难堪得很,容少铭不敢乘电梯,快步往空荡荡楼梯间冲过去。
每次惹对方生气,自己都会百倍千倍地害怕,胸口更是疼得像火烧样,费尽心机想寻个缓兵之计,而那个人竟然轻描淡写地问他为什讨厌相亲!容二少爷委屈得快落下英雄泪——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?!
用耕牛气势拼命爬楼梯,不会儿就累得呼哧呼哧直喘,容二少爷甩把汗珠,硬是拼着身怨气爬到二十三楼,然后腿肚子直打颤地往自己办公室挪。
新出炉女友艾玛看到他这狼狈样,大惊失色,丢下吃半午餐过来扶他,开玩笑,小老板要是累挂,她找谁要薪水去?
软绵绵地瘫坐在沙发上,接过艾玛递来水饮而尽,在女秘书关切注视下,容少铭消沉地挥挥手,说:“你出去吧,没事。”
给自己倒杯果茶润喉,看着对面那位欲辩无辞衰样,他继续审问:“她是怎进你公司?招聘?”
“朋友介绍。”容少铭悻悻地回答,“本来以为他们只会介绍花瓶给,没想到她能力很强,让上班轻松不少。”
岳凌萧脸然不善地瞪他,说:“少爷,麻烦你用脑子想想,个高学历、高智商、高效率美女,为什会窝进你那间没什前途小公司?”
容少铭低哼声,说:“也许人家喜欢在顶楼看风景。”
岳凌萧口茶水喂餐巾,顺过气来之后个爆栗赏在对方脑门上,怒道:“正经点,不要给装白痴!”
艾玛欲言又止,只说句:“下午三点开会,别忘。”
“嗯。”意气风发容二少爷像只被拔尾巴斗鸡,悻悻地点头,听到艾玛脚步声离开,随即是房门阖上声音,容少铭脸灰败地栽倒在沙发上,喃喃道:“真是个傻瓜……”
胸中酸涩无以排解,好想撞墙。
屁股像坐在火山口上样,容少铭下午都心神不宁,好不容易熬到下班,他反而平静下来,脸被讨债精追到门外衰样,长口短口地叹气。
脾气骄纵少爷决定服软,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,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,他这样说服自己,然而决心好下,实践难行,否则容二少爷也不至于缩在办公室里又怕又悔。
“不然还能怎样?!”容少铭也火,“对付大哥那种人只能出此下策,总比被他押去相亲好。”
“怎觉得你是饮鸩止渴呢?”岳凌萧被气笑,无奈地看着他,“你就那讨厌相亲吗?”
“他妈,你懂个屁!”容二少爷终于拍案而起,吼道:“老子都快急疯,你不帮忙就算还说什风凉话?!”
餐厅里霎时鸦雀无声,侍者脸为难地朝他们这桌走过来,岳凌萧眼神凌厉地看着他,低声喝道:“坐下!”
容少铭被他瞪得面无人色,嘴唇颤抖着,脸紧绷倔强,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椅子,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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