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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从天与地
交界处照射而来，将色彩涂抹在空旷雪原上。
庞大飞机逆着光，徒留
个黑色剪影。
顾萌坐在机舱门口，手拿着喝
半矿
最后尾音，像是在笑，又像是在哭。
顾萌微微睁圆眼，他看到齐飞嘴直在张大，已经到极限却还没停止，嘴角紧绷着。
下秒，齐飞脸从两边嘴角处裂开，条黑红软体生物从口中窜入半空中，伴随着“唧唧唧”轻微尖叫声，圆柱形粗壮身体转着圈，疯狂甩动着粘液。
顾萌脚下如同生根，表情空白地站在餐厅门口，无法移开视线。
那是条比男性腰身还粗巨大毛毛虫，从已经死去齐飞口中扭动着身体要出来，三对细长胸足在空中剧烈颤动，因为挣扎力气过大，向右甩，连带着尸体和椅子起重重摔到地上。
经过前台时，习惯性跟雪姨打声招呼。
雪姨晃着苍蝇拍，死气沉沉地看他眼，如既往高贵冷艳。
顾萌没在意，脚步不停地经过木制楼梯侧面，转身，进餐厅。
刚到门口，他看到餐桌旁坐着个人，正抱着只塑料桶往嘴里灌水。
定睛看，原来是齐飞。
回去休息吧，最近吃得少，还要干活，体力不支很正常。”
刘雨欣看向自己肚子，手放在上面，茫然道：“活还是能干，就是觉得……”
“雨欣姐，你肚子怎
？”
范薇薇指出。
虽然大家都穿着厚厚外套，正常情况下看不出身材，但是刘雨欣腹部鼓得很明显，有个圆润弧度，不知道可能会以为怀孕。
眼前画面，比最黑暗噩梦还要恐怖，以至于顾萌开始怀疑这切是不是真。
正在这时，只有力手从身后搭上右肩，将他翻转过身，另只手扣住后脑，压向男人怀里。
闻到雪般凛冽清爽气息，顾萌闭上眼，什都不去想。
地板上毛毛虫在跳动挣扎，要从尸体里爬出来，血液混合着粘液淌地。
恩瑾带着顾萌，倒退着出去，带上餐厅门。
看到他样子，顾萌犹豫下，没有继续走近，莫名其妙，心里有点怕。
不仅是因为男人喝水样子过于疯狂，像是渴三天三夜般，来不及灌下去水从嘴边淌下，流进领口里，前襟湿大片，还因为齐飞,bao露在外皮肤变成暗沉灰色，细看他耳根和脖颈，毛细血管如皲裂大地上纹路，紫得发黑。
齐飞喝完桶水，猛地将空瓶放下，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，张着嘴打个悠长饱嗝。
顾萌见他这幅恐怖样子，不自觉后退步，试探道：“齐飞？”
齐飞看向他，缓缓张开嘴，发出种如同来自腹腔沉闷声音：“
——好——胀——”
刘雨欣摇摇头，自言自语：“大概……大概太冷，胀气吧……”
其他几个女人见她神色恍惚，又关心几句，可刘雨欣坚持说没事，六个人就继续干活，四处搜寻树枝。
*
半下午时候，棵不算高杉树被放倒，横躺在木屋前空地上，大家轮流接替，将杉树砍成段，再劈成柴。
顾萌劈完部分木柴，将斧头交给下位，自己甩着有些酸麻手腕，朝木屋走去，准备去喝点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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