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门上漆黑
方形框里，那双眼睛弯
弯，半是沙哑半是浑厚声音唤声：“小伙叽？”
背后，潘彼得声音变得幽然，几乎就是贴着他耳边说话：“哥……你在干嘛呢？”
顾萌身形不动，微微侧目。
余光里瞥见
张惨绿脸，那张脸上眼睛翻白，没有瞳仁。
“哥，为什
不回头看看
？”惨绿脸继续用潘彼得声音说话，弱弱听着很委屈，“在想什呢？”
*
那双眼睛直杵在方框后面，没有挪动意思。
顾萌正奇怪还有什事，背后响起潘彼得声音：“哥，好，你在这儿干嘛呢？”
“有个犯人事多……”
顾萌下意识回头，只是刚转到半，从对面厕所里传来熟悉声音——
顾萌低下头，果真在门缝边看到片翠绿常春藤叶子。
“你要这个？”他问。
“系啊系啊！”两只眼睛弯起来,沙哑声音也跟着愉悦，“没它睡不好。”
可能是个恋物癖。
顾萌弯腰拾起,转着叶子看两眼。
眼睛：“大佬叫你你就答！showmeyourrespect啦！”
顾萌终于看向他，不耐烦问句：“咩事呀？”
被理会后,黑暗中眼睛弯起来，像是在笑。
大哥看就是喜怒无常人。
“小伙叽。”微微沙哑声音放软,带着点哄骗味道，“你过来，帮拾下东西。”
撑不住地闪两闪。
*
潘彼得上完厕所洗好手，甩甩手上水珠，小跑着出去。
着急忙慌，仿佛身后有
见顾萌不为所动,门上方格后眼睛眨眨。
“搞咩呀？小伙叽？”眼睛隔着门怒刷存在感，聒噪声不断，“你是不是不招呼呀？你过来,有个小小个要求拜托下啦。”
顾萌靠在墙边歪着头，手抚抚颈侧,眼神轻飘飘看向别地方。
副什都没听见样子。
门后声音奇妙地混合沙哑和浑厚两种特质，尾音总是拖着，怎听怎像歌神张学友。
“在想……”顾萌维持姿势不变，轻咳声，“你是不是绿巨人他亲戚？”
“……”
顾萌又补充：“还有轻微白内障？”
惨绿脸：“……”
顶上白炽灯迅速窜过强力电流。
“哥——好，你还在吗？现在就出来——”
伴随着还有水流冲手哗哗声。
“……”
顾萌强行打住，半侧着头，艰难地咽下口水。
妈，什鬼。
他见没什奇特，就从长方形框里将叶子投进去。
“可以？”他跟那双眼睛对视，问，“可以睡觉？”
眼睛笑得眯起来：“谢啦，你个扑街仔。”
顾萌：“……”
素质是真差。
过道不宽,几步就能过去。
顾萌不胜其烦，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,这人能隔着房门骂上整晚。
还是用粤语骂。
顾萌走到囚室门前，问：“什东西？”
“你看下面。”眼睛朝下方垂下，示意他道，“睇到那片叶子呀？”
但即便是歌神，也不足以吸引顾萌靠近。
眼睛在漆黑长方形框里又眨下，突然瞪，眼白部分陡然扩大。
“不理？”跟着就骂人，“食屎啦你！”
“……”
门后其实就是张沙雕熊猫头表情包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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