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彼得瞄眼那把涂着红漆斧子,瘪瘪嘴,显然是对自己处境有清晰认知。
他在空中旋转半圈,接着顾萌话道:“运气背点能把脑袋砍掉。”
“……你看怎样?”顾萌没反驳,说道,“不行话再想想其他办法。”
潘彼得双手被捆,在空中蹬两下腿,知道按照目前状况,让顾萌想其他办法也是为难他。
“哥,你凭感觉扔,真砍到脑袋算,不会怪你。”小少年深吸口气,闭上眼,再次看淡生死,“但在你扔之前,有件事想拜托你。哥,你定要活着离开游戏,到时候帮找下师父托尼……他欠三个月工资,帮忙领下,你拿着……”
“谁说男孩子不能哭?男孩子也是人,是人就有喜怒哀乐,能笑也能哭。”潘彼得边哭边嚎,说话模糊不清,“哥,没想到你会来找,以为自己死定啦——”
最后尾音拖得比哭丧还悠长婉转。
顾萌揉揉耳朵,无奈道:“好好,哭得比鬼还恐怖,你小声点,别把奇怪东西招来。”
潘彼得倏地收音,秒都不敢耽误,又憋不出气息地吭声。
四面是粗糙水泥墙壁,角落安根红色水管,没有任何能借力攀上去东西。顾萌左思右想,看眼手上握着斧子。
管道不再延伸,而是出现个断口。他赶忙加紧速度到断层边缘,这才看清前方是个五六平米空间。
顾萌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,拍拍裤子上灰站直身体,他打量四周环境时发现,脚踩是生红锈铁丝网,透过细密网,勉强能看清下方是二楼过道,地板在手电光束下折射层水光。
正要举着手电看向上方时,顾萌听到声虚弱低唤:“哥……是你吗?”
顾萌心下微松,不是潘彼得那倒霉孩子还能是谁?
明黄色光束抬向上方,果真,潘彼得就可怜地挂在藤蔓上,距离地面有段不近距离。
潘彼得正在个劲地逼逼叨,突然感到上方松,愣半秒,整个人就直直地往下坠。
“啊啊啊!!!”
“嘭——
他仰起脸朝着上方商量:“彼得,把你砍下来吧。”
“……”
潘彼得首尾扬,跟条鱼似在半空中蹦跶下,吓着:“哥,是树枝或椰子之类东西吗?你定要用砍吗?”
顾萌挥挥手中斧子,道:“把这个扔上去,幸运话能把藤蔓砍断……”
后面还有半句话,但为潘彼得好,没说下去。
藤蔓像绳子样圈圈捆住潘彼得上半身,小少年因为找不到受力点,身体微微倾斜,围绕那捆拧在起粗壮常春藤缓慢旋转,就像风铃上吊饰。
“哥……”潘彼得边旋转边流眼泪,使劲勾着脑袋朝下方看,“哥,该怎办?觉得自己要死。”
鬼知道神经脆弱小少年是怎度过这十几分钟,半死不活地吊着,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,孤独无助,经历这些简直比死还难受。
“撑着点,现在就把你弄下来。”顾萌故作轻松地笑他,“哭什?能不能有点男孩子样子?”
谁想这说,潘彼得哭得更厉害,先前还是抽抽搭搭地哽咽,这下子反而毫无顾忌地放开声,哭得涕泗横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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