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彼得越想越激动,心里感动得塌糊涂,就当真掉下眼泪来。他咬紧牙关,快速抬起手背抹把眼睛,还在变声期纤细嗓子有些哑,郑重发誓道:“哥,以后做牛做马都不会放过你!”
“……”顾萌手上动作顿,这话听着别扭,第反应是什仇什怨。
后来才想明白,潘彼得想表达是为他做牛做马。
“彼得。”顾萌继续帮他涂药膏,语重心长道,“答应,以后多读点书。”
潘彼得羞涩地低下头。
顾萌抬下潘彼得下巴,让他微仰起脸,露出截细长脖颈,自己好给他上药。
潘彼得近距离闻到松软香甜气息,不禁紧张地绷直身体,不会儿,就感到脖子上冰下。软膏质感冰冰凉凉。
接着,药膏就在顾萌温暖指腹下轻柔地推开,伴随而来还有喷洒在脖颈上浅浅呼吸。
潘彼得小心翼翼地垂下视线,眼睫像蝴蝶翅膀样不安地颤动,看到顾萌水墨画般清晰干净面庞。
长得好看,对身边人又很温柔,有颜值又有人品,接触过人,怕没有不喜欢哥哥吧。
称得上受宠若惊。
顾萌侧身坐在床边,自顾自在医药箱里找着软膏和纱布,语气淡淡地说:“伤痕淤青发紫,走之前给你处理好。”
潘彼得下意识抚抚脖颈,有些刺痛,上面圈痕迹是昨晚被藤蔓袭击时留下。他见顾萌坚持,便没再说什,双手绞着衣摆,低着头红着脸,两脚悬空互相勾着,轻轻前后晃荡。
这副样子落在恩瑾眼里,活像等待撩起红盖头小媳妇,惹得他阵不快。
恩瑾瞪眼潘彼得,道:“你脸红什?处理伤口又不是入洞房。”
恩瑾瞥眼潘彼得,悄悄翻个白眼,十分不喜欢他对顾萌献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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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萌帮潘彼得处理好伤口,正在收拾医药箱,突然,面前伸过来根手指。
顾萌顺着手朝上看,就见恩瑾总是不高兴那张脸。恩瑾垂着视线,眼尾弧度显长,眼神凉凉很薄情样子。
“手破,帮忙包扎下。”恩瑾不客气
潘彼得如此想道。
看着看着,小少年吸吸鼻子,突然就有掉眼泪冲动。他向是被忽视惯。
潘彼得未成年就背井离乡,到大城市当洗头小弟,可见不是什温室里娇花。自小是留守儿童,爷爷奶奶带大,因为隔辈,再加上环境使然,直都没受到家里人重视,他就像蕨类植物那般野生生长,伴着村里那口枯井,以及亘古不变日月交替,独自长到十六岁。等到外面,更不会有人把他当块宝。因为年纪小,又身处理发店那种鱼龙混杂地方,没少挨欺负,好在打小就缺根筋,稀里糊涂也不觉得多难受。
可遇上顾萌后,潘彼得才知道,原来个人能被这温柔细致地对待,原来被珍视感觉是这好……
顾萌可能是他人生中第抹阳光。
私心里,其实还看不惯顾萌对潘彼得这样好,说话时带着些迁怒意思。
潘彼得委屈巴巴抬眼看下凶神恶煞男人,头埋得更低。
“怼怼。”顾萌冷静出声,头也没抬地道,“你要不要出去?”
“……”恩瑾架起双臂,倚在柜子上,别过脸看向窗外,压着唇角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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