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萌想
想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虽然在染布方面是个门外汉，但他也依稀听说过在浸染布料前有
道工序是将布匹放在水里煮。
薄晔说：“你们现在还要烧水煮布？”他抬头望眼庭院上方雾蒙蒙
夜空，估摸着很晚，“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？”
“哎，是。”老太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薄晔问题，自顾自低喃道，“不能熄。”
唐止敏锐地察觉到什
，紧接着问她，“为什不能熄？”
“熄就煮不布，耽搁进度就交不货，小姐生意可容不得差错。”老太太幽幽解释道，三寸小脚走路时摇摇晃晃，还有些拖沓地面。
“
常年待在这儿守宅子，是丁家佣人。”面具后声音苍老沉缓，身形动未动，令人感受不到丝人类气息，“既然路过此地，就此住下吧，宅子空好多年，没有其他人，房间正好够你们住。”
“……”众人其实是拒绝。
本来就觉得这里阴气重，现在又来个鬼森森老太太，让人浑身不舒服。但他们同时也明白，既然NPC都开口留他们，今夜除这个阴宅没有其他地方可去。
*
跟着老太太踏上走廊，顾萌听到阵咕噜咕噜冒泡声响，间或夹杂着噼噼啪啪烧柴声。
外套靠过去，周到地披在妹子身上，好言安慰：“慧慧，你别怕，刚刚肯定是看走眼，再说大家都聚在处呢，不会出事。”
小家碧玉没拒绝他外套，垂头丧气，依然没缓过神。
众人见不过是虚惊场，松口气，继续朝前走。
他们身后，红色染布末端垂下来，透过与地面间隙，就见只脚探进绣花鞋中，接着是另只。脚踝白得如同堆腐肉。
还没走两步，唐止瞥见身旁染布后滑过道黑色影子，他后颈凉，不自觉握紧薄晔手，想都没想就侧头看去。
她说：“生意就是小姐命。要是熄，小姐会发怒。”
“小姐？”
身后几人异口同声问道。
老太太再也没开口，缓缓地
他循声望去，原来在院子西北角处架着口巨大缸，原先被晾在院子里布遮着没看见。那口大缸里盛满水，被下方柴火烧滚，蒸汽袅袅，水面不断翻腾着水泡。
这在夜晚宅子里看来十分怪异，好像此地所有鲜活气息都聚在这口烧着水缸里。
“请问……”顾萌望眼前方老太太佝偻背影，奇怪道，“你们都是在户外烧水吗？”
这样大宅里总归有厨房吧。
老太太提溜着杆白纸灯笼，在回廊里慢吞吞地向前挪步，给身后客人们引路。她头也不回地道：“那个不是烧水用，那缸是用来煮布。”
阴风掀开挂帘样长布，个戴猫脸面具人静静地站在那儿，看体型是个老太太，佝偻着背，身深蓝袄子，手里提着个白纸灯笼。
“薄晔……”唐止猝不及防跟对方打个照面，受惊不浅，往薄晔身旁靠靠。
其他玩家也看到悄然出现陌生人，集体远离步，神色里都透着紧张和惊吓。
薄晔揽着唐止压进怀里，上下打量怪异老太太，道：“你是……”
猫脸面具不透光，嘴位置油漆剥落，因此整张面具看上去异常沉默，像只永远开不口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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