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小孩儿……”
“走啊。”祁砚清拉着爷爷手,“道歉啦,老头。”
“你没礼貌。”祁爷爷跟老师
也是年盛夏,午休时间蝉鸣烦人,热浪扑脸。
有个家长在办公室据理力争。
“那家小孩儿不会忽然打人,肯定不会!你有监控就调监控嘛!”
“看到没有?是他先推家小孩儿……是,家小孩儿脾气不好,回手太狠,但事情不是家小孩儿先挑。”
“能道歉,打得太狠,但是这推家小孩儿也得道歉,小孩子嘛,不能惯着,但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呀老师你说是不是?”
“祁砚清,你不能不说话,你有想法你说出来,你永远都不说,那别人怎知……”
祁砚清忽然打断他,“那想让你们走,行吗。”
“求你们别想着对好,别想着救,就当没有,行吗!”
外面很安静,祁砚清只能听到自己粗重不稳呼吸声,他撑着洗手台,“说,你能听吗。”
“这段时间不能让你自己待着,喃凮把药放在外面,你自己上。”白繁说完就走。
“行!”白繁终于把祁盛拖走,“你够!你要打死他吗!”
祁砚清脸上都是血,却还是像只不服输小兽随时要扑过来。
“砚清,你等着会儿来给你上药,先把你爸关起来!”白繁用力把人拽走。
顺便把听到声音要冲下来祁楚星带走,白繁说:“你先跟过来。”
祁砚清茫然地躺在地板上,全身都好疼,他坐起来,鼻血流到地板上。
就是发泄不出来。
“那现在打他儿子,他也不会为难。”
紧接着拳砸在祁盛脸上,两人身高相当,祁盛却比他壮很多,两人扭打在起,谁也讨不到便宜。
祁砚清把他扯到地上打,怕撞坏房间里东西。
他发狠地砸着拳头,想把这个人打死。
八岁祁砚清站在墙边,斜靠着墙,没什正行,副吊儿郎当样子。
他看着爷爷,眼里阴郁不满渐渐消失,两方家长还在争执,比夏天蝉还聒噪。
祁砚清拽拽地走过去,站在被他打鼻青脸肿同学面前。
对方家长应激似护着,“你干嘛!”
祁砚清斜着个脑袋,说话声松散咬字也懒,“对、不、起!打你太狠。”
祁砚清觉得自己快累死,为什所有人都说他什都没说。
明明说,但是谁都不听也不信。
晚上,祁砚清是在爷爷房间睡。
年老之后腺体退化,几乎不再有信息素,床上用品只有洗衣液清香,还有种晒过太阳干燥粗糙感觉。
已经是夏天,可他觉得好冷,他裹紧被子缩进去,整个人都浑浑噩噩。
他把地板擦干净,把打落抱枕放回原来位置。
然后把自己锁进卫生间,洗干净脸上血迹。
白繁是几分钟后来,他敲敲门,“祁砚清,开门,看看你哪里受伤。”
里面不说话。
白繁拎着药箱,“你跟你爸脾气样点就着,只认死理,谁都不改。”
他为什没有底气,这里有他爷爷在。
他打谁爷爷都不会骂他。
他惹是生非,他不听劝,他矫情敏感又事多。
来爷爷这里之前,从来没有人坚定地站在他这边。
不问对错,不问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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