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更让他毛骨悚然是,盛川说也是对,他为情所困。
他居然像曾经自己很讨厌蠢货样,在为情所困。
若把时间锚扔到他人生坐标上任意点,那时他肯定也不会相信,自己会在二十五岁这年喜欢上个直男。
而他竟然也会像那些自己看不起人样,在个漆黑夜
“这晚自己个人喝酒吗?”
游子意已经太过疲倦,没耐心地朝他摆下手,希望这人识相点离开。
结果那人把他疲倦误读为醉酒后恍惚,竟壮起胆子摸下他手背。
游子意下被激怒,砰地下从椅子上站起来,抓住他手腕,用力掰,骨骼碰撞啪地发出声脆响。
对方瞬间吃痛:“靠!聊个天而已,至于吗?”
时间已经快到凌晨点,游子意从出租车上下来。路边蹲着几个醉酒大汉,浑身酒气,嘴里还在嘟嘟嘟囔骂着街。
游子意皱起眉头,忙屏住呼吸,往旁边退两步。
他不想跟人说话,只想纯粹地喝酒,于是就找家清吧,又找个极其僻静角落坐着。
游子意看着酒水单,最后点杯便宜马天尼。
游子意在心底笑自己,现在真是个合格穷人,干什都副穷酸做派。
锅配什盖。
游子意看眼手机,已经快到零点。他透过玻璃往外望去,航站楼外天空呈现出种鬼魅色彩。
明明夜已经很深,远处却感觉还有霞光倒影。夜色尽头是道深紫色暗光。
游子意就这走进寒冷初春夜中。
深夜机场快线已经停,他只能在停车场等待出租车。
“滚。”游子意只说个字。
那人痛得龇牙咧嘴,连忙用力甩他手,跟见鬼样跑远,嘴里还在骂骂咧咧:“神经病吧。”
游子意第次觉得自己如此之蠢,竟然跟这种人在这样地方浪费时间。
他把杯子里酒喝完,透明玻璃杯倒映出他脸。那张脸五官都没有变,但却不复以前张扬和肆意,他甚至有些认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。
神经病。或许那人说是对,他也是这评价此刻自己。他确实神经质,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喝廉价酒精。
晚餐早就已经消化干净,此刻他胃里空空。酒精顺着食道流进胃里,只觉得又凉又刺痛。游子意已经很困,眼皮睁开都觉得费力。
“你个人来吗?”忽然身后有人拍他肩膀。
游子意讨厌被打扰,沉着张脸往身后瞪眼。
那人被他表情吓到,下意识退半步,但是在看清他面容后,又走近步。
他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游子意脸上,似乎在欣赏什美艳动人画面,没忍住朝他露出个轻浮笑容。
寒风透骨,他靠着冰冷站台广告牌,身体很清醒,脑袋却很混沌。
半小时后他才等到辆亮着空载出租车,他拉开车门坐进车后排。温暖车厢让他稍微得以喘息。司机开着摇滚乐提神,车身好像都跟着抖几抖。
“去哪儿啊帅哥?”司机问他。
“方家……”游子意脱口而出后突然又收声,“去西屏路。”
西屏路是离方家园四五公里远条商业街。反正跟谢东城说是要出来喝酒,不如真去喝点再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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