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易道:“你以为那个泄露消息好事者,会只把这个秘密告诉晋王人吗?有人想要搅浑这池水。或迟或早,他们就会……”
“找上沈遇竹?”
雒易语不发,身侧骊姬手托香腮,倾身咯咯笑道:“三年啦,雒大人,和沈遇竹朝夕相对你,可找到地图在哪?可在沈遇竹谷道里?”
雒易顿顿,仿佛丝毫不以为忤地笑起来,迎着骊姬碧眸道:“阿骊,你要相信,能将个蛮夷女奴设计成为晋王最宠信姬妾、甚至是下任晋王母亲人,行事定有他自己筹谋。”
这是在提醒骊姬饮水思源,更需顾忌将来合作空间。雒易出征夷狄,将个文不名女奴进献给晋王,才有今日宠冠御宇骊姬。这些年来,若非骊姬在宫中以为内应,雒易怎能如此精准地揣摩到城府莫测晋王心思?雒氏备受宠信,迅速平步青云,骊姬居功甚伟;而势单力薄骊姬,也需要朝中有雒易这个强有力后盾,才有可能和晋王正室夫人相抗衡,甚至取而代之。骊姬对二人分则两败处境心知肚明,自然而然地嫣然笑,柔声道:“青奴可真见外!纯然是为你考虑呀。沈遇竹这块鸡肋啃三年,族长耐心已快要耗尽。你若意孤行,执意要保下他,万惹怒族长……”
浪费精力,好求得刻苟延残喘时机。所幸国君圣明,不至于被这些雕虫小技所摆布。”
诡诸沉吟不语,愈想愈觉得雒易分析丝毫不错。他若有所憾地仰靠在锦毡软垫之上,喃喃自语道:“果真如此……?”
雒易撩开锦帘,正看见那花钿满髻碧瞳美姬正斜倚着绣榻咬颗桑葚,紫红汁液顺着雪白手指淌下来。
他眼便见到她怀中还揽抱着个仅着小衣少女,不由微微蹙起眉。美姬头也未抬,抬手懒懒拨,手边果盘“砰”声坠落在地。那少女却充耳不闻,只是伸手摸索着美姬柔荑探过去,伸出舌尖舐去她指上果浆。她抬头盈盈而笑,双猫儿般眼睛瞳距涣散,显是目盲。
“放轻松些,雒大人!”美姬轻点着少女丰腴红唇,笑吟吟对他道,“该不会是被人发现,你在和晋王最宠爱妃子偷情?”
她轻声道:“你‘病’可如何是好?”
雒易连眼睫也不曾动动,垂目凝视着置在案上只小小金樽。墙上悬挂长弓投影在澄澈酒浆之上。烛影摇曳,那酒樽之内仿佛沉浮着尾垂死痉挛细蛇。
骊姬取出只锦盒,道:“这是这个月解药。族长派人送来时候还让转给你句话:当
雒易懒得理会她,撩起下摆远远坐到绣榻另侧,道:“诡诸已经开始关注九鼎和委蛇关联。”
骊姬伸出右手纤纤五指,欣赏新染鲜红丹蔻,曼声道:“别那样看着呀!你总不会以为,是把这消息传给他罢?”
雒易反问道:“当真不是?”
骊姬笑道:“有你前车之鉴,还敢忤逆族长?”她想起什,微微打个寒噤,道:“她老人家动动手指,就能教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呢!”
雒易沉默不语。骊姬道:“也探过诡诸口风,老头子倒是守口如瓶得很。幸而他也只不过在表面打转,并不曾发现九鼎地图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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