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易接连服沈遇竹药之后,手足时不时酸痹无力,便是清风入怀,怕也觉得和那铜槌撞钟没什两样,哪里吃得屏飞羽这全力撞?踉跄几步,便往后跌倒。屏飞羽只觉身子急坠,耳边风声呼啸,才悟到方才他们二人为何对峙不动——原来这条路前方竟是条断崖!
沈遇竹吃惊,跨步前扑,把攥住雒易手。往下看,脸色煞白屏飞羽正紧紧抱着雒易腰际。两人虽然受惊,倒是双双无恙。
雒易深吸口气,伸掌往屏飞羽头上“啪啪”拍拍,怒极反笑道:“很好!很好!选
室里机关也就罢,怎竟能准确无虞路追到这里来?”
那脚步在他们藏身洞口外徘徊阵,忽然有人轻轻笑起来。
听那笑声,雒易愈发如临大敌,屏飞羽却是大喜过望。他已认出洞外之人正是沈遇竹。只是苦于被雒易钳制,无法与他报信,只能暗暗在心内祈祷沈遇竹凑巧寻到这口洞穴来。但是他也知道,这地穴走势曲折盘绕,若没有羊皮卷指引,自己绝无可能找得到这里,沈遇竹碰巧猜中机率能有多大?
正在此时,声破空锐响,支小箭从洞外激射而来,正钉在屏飞羽眼前岩壁上!有人在洞外笑道:“雒大人,你衣衫单薄,蜷在这湿漉漉洞穴里,不怕伤风吗?”
雒易知道他已发现自己藏身之所,若味逃匿,惹他往洞内胡乱放箭,倒更添危险。索性扣着屏飞羽慢慢从洞中走出来,冷笑道:“沈遇竹,来和你这宝贝师侄打个招呼罢!”
沈遇竹孤身人站在洞外,左臂上装着副弩机,右手提着灯,照见屏飞羽,脸上也不禁露出诧异神色。不过这诧异闪即逝,便从容自若地朝他们走去,面笑道:“师侄,是多得很,这个连临别赠言都听不懂蠢才留来何用?雒大人若是喜欢,改日再送你几个——”
屏飞羽听“临别赠言”,霎时醒悟过来,心内喜道:“怎把这件物事给忘!”他身量正好只到雒易胸口,足下蹬便往他颔下撞去。
雒易全神戒备,眼瞥见屏飞羽发髻之内隐约有物,匆忙后退,仰面避开,却见道残影从中弹出,“叮叮叮”三响打在岩顶上!他手中钳制稍懈,已被屏飞羽如鱼脱网,拧身逃开去。沈遇竹弩箭连发,迫身上来,把抓住雒易手腕。他认穴极准,虽不及雒易膂力,两指正扣住雒易腕上“列缺”“神门”二穴,当即痛得他冷汗涔涔,几乎连匕首都要拿不住。雒易怎肯受制,他临阵克敌经验本比沈遇竹老练许多,当下丢匕首换在左手,朝沈遇竹迎面便刺,疾指肩胛,兼挂胸肋,刀风凛厉,竟仿佛是废只腕子也要与他同归于尽架势。沈遇竹不明就里,手下松,却被雒易虚晃招,迅速挣出,旋身往洞内冲去。
沈遇竹想也不想,提步便追。屏飞羽慌忙跟进,但见洞内曲曲折折,逼仄幽深,也不知道要通到哪儿去?他心下害怕,迭声地唤着“师伯”,连滚带爬地往前奔去。
也不知跑多久,隐隐约约看到前方伫立着两道人影,正是沈遇竹和雒易。他喜形于色,大声唤着:“师伯!”便往前冲。却不料这处地势倾斜,洞穴湿润,脚底滑,冲出数步不止,径直扑到雒易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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