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被雒易留在出口处屏飞羽跌跌撞撞地赶过来。他自服解毒蛇胆后,毒素渐退,慢慢转醒,见身侧无人,慌忙起身循路来寻。瞥见沈遇竹身影,不由喜出望外,扬声高呼起来。待定睛看,才望见两人个正跪在另个***,双双神情奇异、心神不宁地走着神。
屏飞羽幡然悔悟,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,再蹑手蹑脚步步倒退出去。但见沈遇竹眨眨眼睛,回过神来,慢慢站起身,朝他走去:“……飞羽?你——好些吗?”
屏飞羽迭声应着,偷偷回头瞄雒易眼。雒易镇定自若,撕衣摆自顾自包扎起伤口,许是感受到他目光,转过脸来,朝他微微笑。
屏飞羽猛地个哆嗦,觉得有只冰冷蛇“咻”地窜过他脊梁,暗忖道:“不好!得速速从这儿脱身,否则……保不齐能看到明天太阳!”
再往外便是条狭窄地道,两侧嶙峋石壁极亲热
那热浪雷鸣几乎震得两人脏腑迸裂、肝胆俱碎,眼前片天旋地转,耳畔好似有无数含冤厉鬼,正骑在肩上放声嚎叫。要不是彼此紧紧搀扶支持,真要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。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地趟过“蛇湖”,踩上坚实土地,仍然不敢掉以轻心,没命价往出口奔逃,只怕群蛇苏醒后又将围追而来。
左腿被巨蛇啮伤之处剧痛不已,每迈步都像踏在刀刃之上。雒易咬牙忍耐,只顾攥着沈遇竹发足狂奔。却见身旁沈遇竹神情慌促,冲自己连连喊着什。他耳鸣未绝,许久才从他口唇辨认明白,他反反复复在问道:“它咬到你?是不是?”
“没有!”雒易矢口否认。耳畔恍惚听到悉悉索索声响犹自不绝,仿佛群蛇奔袭,距离他们只有步之遥。他心内焦躁,情知当下绝非从从容容疗伤拔毒时机,心道:“总得逃出这地道才算安全!若是那蛇牙真有剧毒……到时把这只腿斫便是!”
这边才刚刚想定,猝不及防伤口阵撞痛,他身不由己踉跄几步,跌坐倒,这才反应过来是沈遇竹在他小腿伤口上踢脚。雒易又惊又怒,冲口道:“你发什疯——”
沈遇竹半跪**,撩起他下裳,看到那破裂涌血疮口,便俯下头去。雒易浑身颤,直到腿上伤口清晰地传来沈遇竹双唇触感,才惊寤到他在做什。
他顿时炸起周身寒毛,把自后颈衣领把他拽起来,惊道:“沈遇竹——”
“自小试药,原比常人耐受毒。”沈遇竹转头把口鲜血唾在地上,简短地说这句话。他并不抬头看他,很快又低下头去,继续从伤口里吮出毒液。雒易好似那被雷鸣震动委蛇般浑身僵硬、不能动弹,只能怔忪地瞪大双眼,呆望着沈遇竹漆黑发顶。
他始终没有看到沈遇竹脸,可是他能想象出,这个人向来淡漠双唇,此刻正染着怎样殷红艳丽、夺人心魄血色。
然而雒易此刻心神俱荡,沈遇竹只是无所觉。他连吮几口淤血,发现伤口处血色鲜红,并没有染毒迹象。又望望彼此身上,不由暗自奇怪:“二人均是遍体鳞伤,若那怪蛇真是周身衔毒,为何们点事儿也没有?”
两人各自怔忪,听得声虚弱而清脆高呼:“师伯!你们果然无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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