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雒易满目讥诮,若无其事地笑道:“除灌人
沈遇竹漫不经心道:“真出什差池,白白地教你,bao毙而亡,也只好……”他笑笑,“怨你自己——造化太低!”
这毫不容情辞色,把本已容色苍白雒易气得血色尽失。但他怒极而笑,轻抚着沈遇竹面颊道:“真要如此,也算死得明明白白——总比某个被卖还无所知、反过来帮人数钱可怜虫来得体面,是不是?”
沈遇竹不由怔,还未反应过来,雒易也已收回手去,冷声道:“所以,你药到底配齐没有?”
“还差味……”
“那还不快去配?”雒易脚把他踹下榻,声色俱厉,戟指叱道:“连夜给配出来,明日便出发!”
千头万绪,时难以厘清;而在这诡谲迷局之中,更仿佛掺杂错综复杂多方势力。沈遇竹抱着脑袋怔怔出神良久,忽然冷不防抬起头来,道:“要去趟鹿丘。”
鹿丘位于宋郑两国接壤之处,是两年前宋襄公举办盟会所在,也是玄微子殒命身亡之地。在路易看来,远赴千里求证真相,情随事迁、未必能够获知真相倒还在其次,最要紧是轻率地离开藏身之所,孤身,bao露在众人眼下,简直是自取灭亡之举——但是他同时也明白,假如沈遇竹当真铁心在这音讯隔绝孤山里辈子坚守不出,自己脱身几率就更加渺茫。两相权衡,总是先得将他调离此地,对自己更为有利。
愈是如此,雒易愈不肯喜动颜色,反倒拿话激他,淡道:“你现在可是野心家眼中块香饵;在内无足够助力、在外无可靠奥援,劝你不要不自量力、轻举妄动,还是在这山沟里老实待着罢!”
沈遇竹倒是笑颜逐开,拉着他双手道:“雒大人处处为着想,真叫受宠若惊。此行有雒大人相伴左右,纵使龙潭虎穴,又有何惧?”
雒易冷冷道:“功体全失,你拖着同行,不嫌累赘?”
“旧药新配,请君品评。若是还受用,便将此方制成丹丸,也好供行旅携带……”
烛火昏黄庖室内,沈遇竹举起鼎鬲,斟出漆黑药汤,笑吟吟对雒易说道:“便取名叫‘羁縻丹’,你觉得如何?”
雒易抱着手臂,冷冷凝视那大碗辛涩墨黑药汤,想起沈遇竹研制那些怪药威力,心内无半分成算,神色却不露分毫。伸出手去,未曾犹疑半分,端起仰面饮而尽。
沈遇竹舀起瓢冷泉,浣洗双手,侧过脸对他笑道:“感觉如何?”
雒易巍然不动,抚抚肚腹,道:“挺饱。”
沈遇竹笑道:“重新调配道药方,只要每日服用解药,自然会保你功体如常。”雒易眯起眼反问道:“若不服用你解药又会如何?”
沈遇竹淡淡道:“也没怎,药性反噬,难免受些肠穿肚烂之苦。若是拖延时间久,或许还会七窍流血、筋拆骨裂,沦为个痴子、废人罢?”
雒易冷哼声,半晌,忽然道:“那药方,是秦洧给你?”
沈遇竹心道:“他和秦洧只不过匆匆见,为何成见如此之深?”便随口应道:“当然!说过,秦洧医术胜十倍,他给你开药方,叫人不敢删减字。”
雒易冷峻道:“若这药方有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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