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遇竹道:“因为‘报复’文不名。”
他抬起双眸望着他,目光滢润,潺潺得像是浣洗伤口清泉,让雒易禁不住微微颤栗起来,听着他字句道:“因为想要,是更珍贵东西……”
他倾身过去,吻上他双唇。
开来,疮口破裂,透过白纱,沁出哀艳殷红色。沈遇竹伸手想要将它们紧扎起来,却被雒易极嫌恶地打开手。
沈遇竹怔怔望着雒易别过头去,不愿看他。那正对着自己莹白脊背上,新旧疤痕错杂地交叠着,每处,都是他不曾参与,也无力更改过往。
他忽然心中阵酸涩,低声道:“雒易……你别欺负。”
雒易听他说到最后字,语调已然有异,不由怔,还未转过脸去,却感觉沈遇竹跪坐下来,揽住他腰,把脸埋进他肩上。
他不知道此刻沈遇竹思潮翻涌,脑中充斥种种可怖猜想,喉头壅塞千言万语,想要向他问清:想要解他过去、想要知道他遭受过什样对待,以至于变成如今这般冷硬倔强、不肯轻信于人性情……更想让他知道,他大可不必总是竖起心防,可以放心地将自己软弱交付给自己……可是,他会相信吗?
窗外冷清夜风吹过,盏上烛芯“毕剥”声轻响,爆出瞬耀目火星,焰火像是被难耐痛苦所煎熬,剧烈地抖动着。
感受到肩颈处沁来温热湿意,雒易愈发惊疑不定,僵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。幸而身后沈遇竹鼻息轻缓,已慢慢恢复平素娴静。他抚着雒易鬓发,若有所思道:“实在不及你。”
雒易眸光闪动,望着他道:“你这便原谅?”
沈遇竹自嘲般笑笑,温柔道:“你便是算准不能忍心。”
雒易心中紧,望见沈遇竹长睫低低垂下,掩着双黑沉沉驯鹿般眼睛,为他重新包裹创伤。他竟也觉得阵惘然迷惑,低道:“为什?……分明对你做过更恶毒事,为什……你不愿意报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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