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而去。
这份无所苛求通达,却让雒易自胸臆火辣辣地烧起股怒意来。他阴鸷地瞪着他,冷冷道:“那你走罢。”
沈遇竹“唔”声。顿顿,又笑道:“可是你把衣袖攥得很紧。”
雒易冷冷斥道:“知道!”他恼恨沈遇竹如此不体谅他苦衷,净顾着说些似是而非、不知所云话,烦扰他心怀。他已经有太多繁剧需要兼顾,太多棘手之事需要处理,而又受缚于这副残躯……旦开衅,如今他未必真能护得沈遇竹周全!难道让他暂居别地,不是条缜密又合宜万全之策?“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他终于抑制不住怒气,咬牙低声道:“你根本不解当下情形!若有更周密妥当办法——”
“外界情形和点关系也没有。”沈遇竹沉静地说,“也不想要最周密妥当安排。愿意选是……你心中最自私那个打算。”
像雒易这样人,总习惯性将所有思虑都藏之腹心、秘而不宣,又兼之身居高位已久,独断专行已成自然而然。情感永远不会是第位,最应当选择总是那个权衡考量之下“最有利”,若要追问他心底真正所欲求是什,倒成生疏艰涩之事,久久迟疑道:“……”
他蹙眉望着远处,各营慌促火光明明灭灭,身畔月桂香气却只顾在黑暗中不疾不徐地袅袅蒸腾着。他终于负气地丢出句:“你爱留下来就留下来罢!不管你。”然而他手松开他衣袖,把将沈遇竹手指攥住。
沈遇竹忍俊不禁,俯**去,伸手揽住他脖颈,笑道:“雒易,真欢喜。”雒易抬起眼来,正看见沈遇竹眼中那片熠熠星辉。他阖上眼睛,由着他吻眷眷地落在自己面上。
*出自《兔罝》,意思是“捕兔罗网已经布下,位置就在交叉路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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