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不疾不徐,却自有股不怒自威森然。僚属怔忪失色,齐齐噤声,正自不知所措时候,却听堂外有人笑道:“好!雒将军治军俨然,真无愧于代名将。”
众人回首望,却见个青衫缓带年轻人走进来。已有人认出这是毫无功名、却贯在营中自由来去沈遇竹。却见他昂然推门直入,穿过众跪拜武官,撩起下摆施施然在雒易身前坐下,以满不在乎轻佻微笑道:“也有番陈腔滥调要进辞与将军。既然要被军法处置,敢问将军预备先从哪儿下刀?”
众人见这个布衣行事言语竟然这般毫无顾忌,不由变脸色。雒易端坐不动,忍下腔怒气,开口对着座下僚属道:“……你们先下去。”
沈遇竹冷冷道:“不必,所谓‘杀鸡儆猴’,若不让这些大人们好好看看下场,雒将军何以立威?”
雒易双碧眸迸出铄金般怒意,手中书简被攥得“咔咔”作响。几位僚属实在料想不到沈遇竹会这般公然折颜犯上,迹近羞辱,更是惊得如坐针毡,急忙请罪纷纷退下,堂内顿时只剩下雒沈二人。
日绰绰有余。”雒易冷静自若,伸指点点敌方城寨后条驿道:“已然接到信报,三日后,敌军将会运送辎重粮草经过开蒙城。”
手下恍然道:“将军打算劫持敌军粮草?”
雒易道:“们可以先=如往常般,派兵在敌营前叫嚣滋扰、引蛇出洞;另面率领轻骑突袭开蒙城,即便无法将粮草收为己用,也能纵火焚尽敌军粮仓……”
他有条不紊侃侃道来,听得诸将连连点头,人已然喜动颜色,道:“此举可行!须知敌军浩荡百万之众,又深入国境内,旦粮仓被毁,辎重粮草短缺只会比们更严峻——到时看看,是谁先沉不住气!”
另有人较为持重,道:“然而,敌军向来诡计多端,万识破们这‘调虎离山’之计……?”
雒易恼怒不已:“沈遇竹,你再仗着——”他咬牙忍下,只道:“你再敢在众前这般公然挑衅,——定——”他胸臆之中怒火勃勃,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狠话,竟是语不成句,难续词。
反倒是沈遇竹冷冷笑,接口道:“仗着自己是什,雒将军嬖幸吗?眼下正军粮告急,古来名将值此关头,总不免要杀几个侍妾,割下她们肉来犒赏手下,好让他们感激涕零、心甘情愿为你驱驰。
“诸将不必忧心。敌军之中亦有们人作为内应。”雒易微微笑,“何况,军还有个令这只‘虎’不得不出动诱饵——”
他环视诸将,字句道:“将亲自披挂上阵,领军突袭。”
“还请将军三思!”
厅堂之内,三两跟随雒易已久心腹僚属并来此他房内轮番陈情,雒易却始终不为所动,众人忍不住纷纷稽首于案前,哀恳道:“如今战局危急万分,全靠将军独木擎天、苦苦撑持。万将军也……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!”
雒易淡淡道:“正是因为危急万分,才需要兵行险招、出奇制胜。此番布置有必然之理、有可胜之机,绝非时心血来潮。种种机宜,已经和你们说尽。”他自书简上抬起眼来,冷冷道:“谁再百般阻挠,便是阵前动摇军心,律以军法处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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