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重为目光闪闪,说实话:“走步算步吧。”
手机响声,大概是有人找,他俩很快就离开。谁也没看到露台另端汉白玉栏杆后面人影。
时温怀里抱着书,全身拢在片阴影里。使力那条腿站太久,几乎撑不住。如果他们再晚离开半分钟,就会看到栏杆后面有人摔到地上。
去书房前,时温去卫生间洗把脸。额角发丝打得湿漉漉,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,镜子里人看起来像是从悬崖边走来,那岌岌可危困境还缠绕在躯干四周,别人只要用根手指头,就能把他推下深渊。
他歇好会儿,才慢慢挪动着往外走。功课还没看完,夜很长,如果不做点什,他撑不过去。
“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,再留着他也没用,干脆散吧!那些内疚啊难过啊这类情绪会影响你判断,也不利于咱们下步计划。”
“他确实还不错,但不至于让你这费神。如果你真觉得这事做太过,那好办,钱给够。”
万重为口酒喝下去,喉结缓慢地滚滚,说:“不是钱问题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还有什不明白。
“得,就当什也没说。”范崇光说,“那你爸那里,你打算怎应付?他可是已经找律师接洽你离婚事。”
门打开,他半步没迈出去,头顶上便压下片阴影。
本应离开万重为站在门外,和他仅有步之遥,神色不明地看着他。
“你都听到。”
“随他去吧,他马上就自顾不暇。”
范崇光觉得自己白担心,万重为这种人,比谁都理智,就算在时温这里稍微走点儿计划外偏路,那又如何,在既有目标上他依然不含糊。
喜欢或许有,但在他们这种人这里,跟利益和目标比,这玩意儿就如同餐后甜点,吃不吃得到无所谓。但若为吃甜点耽误吃正餐,这是绝不会发生。
范崇光心想,比如万重为,就算动心,但还是停不下手,宁愿无视和伤害对方,也要完成自己目标。
“不过,你将来有什打算?”范崇光笑得促狭,“你可别告诉,你要和时温白头终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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