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执意要退出课题组,直到孙光暮打电话给他——万重为已经给他重新买手机和笔电,也再不限制他社交和出门,尽管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出去——说课题事情是你就是你,师哥师姐可以帮忙,也可以等你病好之后重新回来,但既然前期已经付出那多努力,就不应该轻言放弃。
时温憋红眼眶,哽咽着道歉:“老师知道错,不会放弃。”
之后他扫颓态,重回书房每天继续学习到深夜。
他也努力试着不怕万重为,不躲万重为,但身体本能已经有应激反应,很难放松下来。好在万重为最近也很忙,不太常回来,也没再把所有关注点都放在他身上。
他试着忘记切,偷偷算着日子,等着万重为“彻底解决完问题”之后,能大发善心放他离开。而且就算万重为不肯,他还有合同,就算再拖,最多也只有两年合约期限。
万重为看着在床上缩成团人,缠绷带手抱着膝盖,回答问题时候头都不敢抬,就知道自己完。
——时温怕他。
伤害是不可逆,万重为不断在这条路上加码,用错误方式留下个时温,却失去那个全心全意爱他人。
万重为在忙碌间隙约心理医生。他直觉得自己没问题,但是面对时温时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。他怕自己再做出什不可原谅事,于是每周抽空去看次医生。
心理医生和他交谈倍感艰难,因为他什也不说,能说那些对治疗也没什用,医生只能泛泛地给他开点控制情绪碳酸锂、丙戊酸钠和卡马西平等常见药物。
惩罚和远离灾难不同。这份不同也会施加在自己所爱之人身上。万重为相信,如果易地而处,时温是不会把他扔进地下室,前提是如果时温还爱他。
万重为意识到自己做什之后,独自在书房里待半夜。直到医生处理完时温伤口,又给惊吓过度人吃两颗安定之后,万重为才出来。
他像个老态龙钟老头,瞬间被时光击碎坚挺脊梁。
他先去找平叔道歉,然后又回到卧室,慢慢躺在已经睡着时温身边。
时温从第二天醒来之后,对万重为态度就变。
到时候万重为再也没理由留下他。
洛水居从下午开始就热闹起来。时温坐在二楼露台上,能看到那个请来米其林
他觉得没什效果,周次改成两周次,后来觉得自己控制好,便不再去。
他把自己在吃药事情告诉时温,似乎想要旁证自己不是主观上想要把他关进地下室,只是疾病原因。
时温反应平淡,看似已经把这件事忘记,也没再像以前那躲着他。
日子就这过下去。
在房间里待得久,时温脸上有点病态苍白。他常常走神,在课题上出现第二次失误之后,就跟梁明照说自己不想再做,让梁明照顶替自己继续。高唐和梁明照都发现他状态不对,可是问他话,他也只说最近病,力不从心。
无论万重为如何道歉、解释并且保证,时温都很快地点头。
最后万重为问他:“阿温,你愿意原谅吗?”
“嗯。”时温还是点头。
“那你还想离开吗?”万重为又问。
“不走,”时温急急地说,“再也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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