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”万重为像小时候那样,轻轻喊声景清——他太久没这称呼他,相差不多年岁让他们不像甥舅反而更像老朋友——景清心里沉,听万重为像是问他,也像是问自己,“老天眷顾,让给妈妈和妹妹讨回公道,你说,它还愿意再眷顾次吗?”
景清心头大恸。
他回头看着已经33岁万重为,那个把快乐永远停留在9岁之前万重为,如今因为贪恋另份快乐,摔得狼狈不堪,问
“你们关系已经走到山穷水尽地步,再纠缠下去,没有任何出路。不破不立,你现在放他走,将来或许你们还有可能。”
万重为沉默很久,最终说个“好”字。
这下轮到景清吃惊,万重为有多固执他是知道,他原本还在想不知道费多少唇舌才能把人说动,没想到这简单。
竟然就同意?
万重为苦笑声:“你不用这惊讶,回来路上其实就想好。不想变成万顷那样子,将来连后悔机会都没有,把个活生生人推到死地。”
气全说:“他很好,状态也不错。下午和他聊很久,重为,你这次怕是不放手不行。”景清说完顿顿,他知道有些事要当断则断,但也怕万重为又发疯做出点什不可挽回事来,语气缓和下来,“先回来再说吧!”
原本计划周就可以解决事情,却用半个多月才结束。这半个月里有太多变数,梁明照能找到景清,这就在万重为意料之外。但他不在意这些,他在意是时温在这段日子里,离开决心会日益坚固。
他回到家,洗澡,吃饭,现在又和景清坐在露台上,神思沉重。他知道时温在书房里,他甚至能闻到时温味道,听到时温呼吸,整个洛水居里都是时温。
但他不敢去见他。
之前那些磋磨人戾气和勇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,让他干那多错事蠢事也不觉得有问题。现在想想都心惊,他是怎狠下心来能这对时温。
“如果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对象不是,那真受不。万顷没牧星野顶多抱憾终身,但如果没阿温,不知道活着还有什意思。”
这话比刚才把时温比成景雨更重。
“成年人,因为爱情死去活来,挺没劲。以前不理解,甚至怨妈,明明有那多生活方式可以选择,为什非要为个三心二意爱人去寻死,连孩子和家人都不顾,她是怎做到那决绝。”
万重为扯扯嘴角,有些无奈,也有些无力。
“现在终于理解她。”他说,“如果爱人不肯爱,那才真是没劲。如果没有时温,未来哪种生活方式,都不想选择。”
他以前觉得无所顾忌,但从见过言和牧星野之后,见过万顷死水般眼神之后,他真怕。
景清叹口气,心里沉甸甸得难受。
“有时候很后悔,同意你当初回平洲生活。报仇又怎样,你过得这不开心。”景清说话声音很轻,语速很慢,他确实后悔。
“你现在强行留住他,不但毁他,也毁自己。”景清说,“重为,你是个聪明人,放手吧。不要把他变成第二个郁郁寡欢景雨。”
这话就有点重。万重为脸色微变,垂着眼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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