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“别走”,不是“别去徒步”,而是别去那条历经绑架磨难路。
那是条时温无法原谅鸿沟,是条让他们爱情再也回不去分水岭,是万重为意识深处最不能直面后悔和愧疚。
时温眼眶酸涩得难受,他以为过这久,可以骗自己切都过去,原来他高估自己。
他在上车前停下,转过身,无声地冲着万重为说:“不去,回家。”
时温回到研究所,倒两天时差才缓过来。之后就是按部就班工作生活,个人日子安静舒服。
因为着急,万重为喉咙里发出嘶嘶声音,额角上有细密汗珠浸出来,抓住时温衣角手用力往下拉,时温只得蹲下——他还不至于对个意识不清病人疾言厉色,况且自己马上就要离开。
“别去,回来……”
时温微微皱眉,试图理解从万重为醒来就说这个词意思。
“你放心,不会再去西北徒步,”时温说,“已经回来,是你救不是吗?”
“……司机呢?”万重为用力摇头,艰难发着声音,说出更多指示明确词,“让他回来、环城线、不行!”
散,面色重新鲜活起来。
时温走那天,褚然来送机。景清在楼下和时温道别,除说谢谢和保重,再多话也说不出来。他们都知道这别,可能就再也不见。
万重为再也没有理由拦下时温,强硬、软弱、不得已、耍无赖,再多理由也无用。
他们到此为止,再也找不到丝牵绊。
时温上车前,听到身后有轮椅声响,回头才发现万重为不知道怎被护士推下来。
偶尔脑子里会冲出最后那个场景,像慢镜头,点点回放。万重为在强效镇定剂作用下,在意识陷入昏沉最后刻,依然死死盯着他上车身影,嘴唇嗫嚅着,眼底里似乎要沤出血来。然后那多人制住他,将他按回轮椅上,将他强行送回自己轨道上。
他除苦苦哀求时温停下来看他眼,别无他法。
他已经不是无所不能万重为。
那丝闪而过不适进而让时温思维突然暂停,无论他在做什,吃饭、记录、实验,甚至走路。他需要用力闭闭眼,才能把那个场景挥出脑外,让卡壳思维接上。
然而安静日子没过多久,两周之后个
他嘴唇发着抖,眼底通红,另只手握住时温肩,几乎要把骨头捏碎,不停地低吼着“回来”。
他情绪太激动,几乎失控,景清和几个医护冲过来,将他围住,试图控制他歇斯底里。针镇定打下去,他眼神渐渐涣散,却依然固执地向着时温方向伸出手,嘴里喃喃说着什。
时温隔着纷乱人群,认出那口型。
“别去。”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“他刚才闹着要下来……”护士满脸为难地看着景清,说,方才病人从窗口看到楼下有人要走,突然情绪激动,差点把病房砸,定要下楼,谁都拦不住。
景清示意护士不要紧,走过来接过轮椅,往时温跟前推两步,然后蹲下来跟万重为说句什,便转身走远。
留给他们单独道别时间。
万重为呼吸很重,眉头蹙着,急躁地抓住时温衣角,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人。
“别去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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