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言以对,弄不清梁宴疯疯癫癫在作何。
梁宴低着头,轻轻转动着手里笔,笔尖朱砂被他扬,有少许洒到对面去,落在那座通身白净玉碑上。梁宴表情有瞬间怔愣,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擦,又在即将碰到碑身时候停顿下来。总感觉梁宴侧脸在这刻显得尤为落寞,那双桀骜眼突然间沉寂下来,倒叫人看着心里泛起点难受。
“呸呸呸!难受个屁!”立马在地上晦气地呸几声,只是心里却没由来泛起个念头。
这狗东西不会真在怀念吧?
死命地摇摇头:“不不不,这是猫哭耗子!嘁,假惺惺。”
本往下念,听头都大,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之,就看见梁宴批完两本,忽停下笔,没抬头,却问道:“这几年官、商、匪三者互相勾结事时有发生,沈大人可有什好办法?”
愣,还没反应过来腰已经弓下去,下意识答道:“官商勾结大都为财,犹可拖延,悍匪却伤及百姓性命,需先派兵剿匪,再……”
答到半,反应过来,猛地抬头看向梁宴。不对啊!说话梁宴根本就听不见,他问谁呢?然后再抬头看向那座无名碑,心里荒谬感油然而生。
这碑……不会是……衣冠冢吧?
梁宴……给建座衣冠冢?
震惊地去看梁宴。梁宴看着案上折子,又抬头看眼那座玉碑,问:“沈大人也没有什好办法吗?”
“就派兵剿个匪事,你能别搁这儿神神叨叨吗。”抱着臂,翻个白眼。管他衣冠冢是不是给建,都死,关屁事!
“不,你会有办法。”
梁宴突然低下头,勾勾唇。他抬手把玩着手里那只沾朱砂笔,眼神先是垂着,又慢慢地抬起来,瞳间温度也随着这个动作点点降下去,化成浓墨般凉。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座玉碑,就像无数个朝会坐在高位之上时,冷冰冰地朝扫来眼样。
“这点小事难不倒你,只是……你死。死人哪里会有什好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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