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眸去看梁宴,他懒散地倚在书堆上,说这话时候微微垂着眼,叫人看不出情绪。
但知道,梁宴没说谎。
他是真很遗憾。
许是答应梁宴做皇子太傅事,连几天,下朝时候路过朝晖堂,总忍不住站在当年那面宫墙面前多看几眼。
梁宴登基时候并无子嗣,如今朝晖堂里,都是些皇亲国戚孩子,破格准许进宫读书。站在墙边看没多大会,就有下课业孩子结伴跑出来,团团看着煞是可爱。
手停顿在空中,丰盈墨水从笔尖滑落,掉在刚批复好公文上,晕染成片黑色。不动声色换张纸,扭身冲身后仆从道:“去找管家,让他去库房里,挑尊最好玉观音拿来,当做是送给陛下贺礼。”
“玉观音皇宫里多是,没什稀奇,就不必给。”梁宴冲周围仆从们挥挥手,吩咐句“都下去吧,朕要和沈大人谈事情”,就踱着步子走到身边,倚在批公文桌旁。
“沈宰辅觉得朕是缺钱还是缺物,会稀罕你个小小相府拿出来玉观音吗。”
其实沈家从前是武将世家,到这代才从文,府库里世代流传下来好东西不在少数,梁宴就是要些奇珍异宝,也不是拿不出来。但看着梁宴环着手,似笑非笑盯着样子,就知道这狗东西不是来要贺礼,是早就想好让答应他些什。于是干脆放下笔,直视着梁宴,反讽道:
“陛下要什不妨直说,便是要拿小殿下换臣手里虎符,臣也是能考虑答应。”
刚笑着和几个奶里奶气同打招呼小孩说两句话,就感到肩上沉,侧脸看,梁宴往身上披件披风,站在旁边扫眼面前小孩,对说道:
“说这几天你怎下朝就没踪影,原来是跑来这儿。怎,们沈大人什时候这喜欢这些蹦蹦跳跳小鬼。”
这些孩子怕是被家里大人耳提面命不能得罪皇帝陛下,看见梁宴来就急忙作揖告辞。轻啧声,带着抱怨和点都没意识到责怪去看梁宴。
梁宴朝摊手,无辜道:“他们自己要走
“怎,嘲讽拿孩子当筹码,要分你权?”梁宴坐到桌上,把批公文扫开,弄得团乱,俯下身单手撑在桌子上,以离极近距离笑道:“想多沈大人,那相信你,区区个虎符,给你就没想过再要回来。”
把推开故意在脸上吹气梁宴,往后倾倾身,垂着眼漠然道:“那你到底想要什?”
“想要什……”梁宴勾起半边唇角,不怀好意把上上下下打量个遍,舔舔唇缝,伸手捏住半边耳垂,在耳边低笑道:“想要东西,哪次你是真心给过。不过不要紧,宰辅大人身体永远比嘴上诚实。”
咬着牙,正准备拿起桌上书册给梁宴巴掌,梁宴就直起身,退到能容忍安全距离里,懒洋洋挑眉,继续道:
“不需要什物件上东西,这孩子既然贵为长子,自然也要替弥补弥补遗憾。从前没那个福气进皇子学堂,让你做侍读,如今有皇子,那就请沈大人做他太傅,替这桩憾事吧,如何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