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弃,这应该是你生中最风光时刻吧,红袍加身、御赐亲笔,外面那些宾客该有多艳羡你啊。可惜,偏偏要在你最荣耀时刻,狠狠地折断你傲骨,把你扔进泥潭里,你就带着这满身污秽,继续在这世上肮脏苟活下去吧。”
声音消散,场景又转到某天某夜,身酒气梁宴闯入房门,掐着脖子毫不留情道:
“沈子义,你怎不去死啊?你不是大仇得报吗,你怎还不去死啊?你要是死就不恨你,你去给母妃偿命,去给那些你害死过人偿命啊!沈子义,你死吧……你死就不恨你……”
雪又开始下,纷纷扰扰地下在开满红梅那天里。
捏着把短刀在手里把玩,看会院子里雪景,笑道:“没想到要死,才算是为自己活回啊。”
仿佛做场混乱不堪梦。
会儿梦见梁宴母妃站在面前,满脸仇恨地冲吼道:“沈大人,你会为先皇偿命!要让你们君臣离心!要让你下地狱!”
会儿又梦见梁宴掐着脖子,边流着泪边双眼猩红对说:“沈弃,恨死你。”
甚至这梦还回溯到多年前,让在梦里看见那已经离世多年双亲,他们倒在满是死人堆雪里,浑身上下都流着血,声嘶力竭地冲喊道:“快跑!子义,快跑啊!”
幼小狂奔在那场大雪里,边跑边想:“跑快点,再跑快点啊,沈家就剩个,十万将士惨死仇还等着报呢,不能死在这片雪地里。”
然后抬起手,用那刀把划破自己脖颈,倒在白皑皑雪里。
梦境再次转移,这回到从来没见过场景。
幽暗黢黑长廊尽头,有抹烛火在黑
跑着跑着,又看见梁宴出现在雪里,他倚在宫墙边,执着抓着某个人袖子,期盼又绝望地问道:“如果也能爬上那个位置,你是不是也能来陪?”
看见当年自己笑起来,揉揉小梁宴头,双促狭眼里满是算计,蛊惑道:“是啊,拥有权利就可以拥有切,你要成为棋子吗?可以带你走上这世间最大权利宝座。”
疾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忘记自己为什在跑,只飞奔上前堵住梁宴耳朵,冲当年那个自己喊道:“别找他!别利用他!你会后悔!求你,换个人吧,他以后会变得很苦,你也不会有多快乐,沈弃,这是你自己仇恨,你不该拉他下局!”
听见当年不屑回头嗤笑声,像看个可怜小丑样看着,嘲讽道:“可若不利用他,不教他权谋,他很快就会死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深宫里。宰辅大人,你想让他死吗?还是说,你不想报仇?塞外将士们看着你呢!无家可归流民们还在指望着你呢!沈弃,沈宰辅!你放过他,他放过你吗?!你忘吗,他是如何羞辱你!”
场景里雪随着他这句话慢慢地停下来,又把带到熏着火炉室内。凌乱床铺上,晋封宰辅圣上亲笔诏书被人撕个稀碎,崭新红色官服被扯破扔在旁。人影交叠间,梁宴看着眼底片冰凉,他低头咬着耳垂,留下串血珠,恶毒在耳边笑着低语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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