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冰冷皇
那时候们行人刚要走出雪原,恍惚间听到有婴儿啼哭声,但除没人听见那声音。雪原风很大,又刚经历巨大变故,身边人都说是听错。
也许是冥冥之中缘分,还是顺着听到声音走过去。在块巨大石头后面,发现个沾血布包,小婴儿被严严实实地藏在里面,脸憋得通红,只能发出微弱啼哭。
这个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来,也不知道是不是战场上某位将士孤女。但只是看眼沾在她脸上些许血迹,就把她从布包里抱出来。
从此雪边少个失去家人幼童,沈家多个长房嫡女——“沈谊”。
……
再也没有阿爹阿娘。
再也不能当缩在父母怀里撒娇小子义。
路跑,不敢骑马也不敢摔跤,生怕被身后人追上。但小孩子精力实在太有限,甚至还没能跑出那十里尸骸,就精疲力尽到喘不上来气。
怕被到处清缴士兵发现,随便找处尸堆,把自己埋在那堆死人下面,任凭没被冻结血“哗哗”往脸上身上流,把和那堆尸体浸成同个味道。
直到屠杀结束第二天,留在营帐侥幸躲过劫精锐才把从死人堆下面刨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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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边好像有点动静,是不是还没处理干净?”
母亲神情猛地紧,急忙往手里塞块沾满血兵符,用着她能用尽全部力气把往外推:“子义,你答应阿娘要听话对不对,快跑,别管阿娘,快跑!快跑,带着它快跑!子义,快跑啊!”
没办法思考,只能遵循着娘胎里对母亲指令服从,头也不回往外跑。离开之前,最后回头看眼母亲,她依旧伸着手,看上去很想再摸摸头,对说句“别怕,阿娘在”。
但知道。
永宁四十八年春季,终于爬回京都。
上位者年节宴席上摆佳肴还没撤,就被这个消息砸愣,为堵悠悠众口急匆匆把召进宫。
按照那年朝廷虚情假意讣文上写说法是:沈将军计谋有失,难御外敌,沈家满门尽忠,唯余长子人存活。
而真正罪魁祸首装出副慈爱模样,从高高在上龙椅上走下来,揉着头,脸猜忌试探,愿不愿意继承父亲衣钵,征战沙场,继续当“沈将军”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,拒绝。
群久经沙场糙汉子,流血不流泪人,把刨出来发现还有鼻息时候,哭比孩童哀恸还大声。
可望向他们眼神平淡就像壶凉茶。心口早已没热气,瞳孔间目光也不再清澈,只剩下那沉在杯底茶渣,浸着咽不下去血海深仇,重塑个全新、满怀仇恨沈弃。
……
没哭也没闹,看上去就像什都没发生过样,坦然接受双亲离世事实,囫囵吞两口吃,就带着剩下群老弱病残,路躲藏着往京都里赶。
沈谊就是在赶路途中被捡到。
她不能。
她永远也不能。
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温柔把抱在怀里,拍着头,轻声跟说:
“别怕,阿爹阿娘在呢,们小子义永远也不用怕。”
飞在雪里泪花在向诉说件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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