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没熬到年关,梁宴该怎办呢?
沈谊已经嫁出去,不管怎样好歹还有江道这个夫婿陪着她。江道虽然在朝堂上与分属两派,但好在为人正直,应当不会因为死后沈家没人给沈谊撑腰就怠慢她。段久也已经位居高位,能力得到章台认可,将来独挑大梁成为梁宴左膀右臂不是什问题。对,梁宴……
梁宴怎办?
他无亲无故,逢年过节都是与凑在处,勉强吃上顿家宴。如今要死,那以后谁能来陪他,又有谁能让安心托付?梁宴能撑起这天下四海清平,清楚。可谁又能来撑起他呢?
捂着心口吸口气,疼闭住眼睛,说道:“先别惊动宫里,生病事不要传出去。沈家原先还有几位忠心老大夫,与您也熟识,先让徐管家把人悄悄带过来,先诊断清楚再说。”
是朝野内外人人称赞当国宰辅,戴沉默寡言假面,也当得笑面虎。
不像京都里任何官宦子弟那年少恣意,这生也就难得轻狂这回。
可巧,就这回,还头撞在悬崖上。当即就是眼冒金星、头晕目眩,飘飘乎欲成仙归去。
这生承受过生,也承受过生不如死,今日算是补全最后点——要来承受死。
笑起来,笑那叫个荒谬,问:“所以您意思是,要死,对吗?”
“这件事定、定要先瞒住陛下。”手重重地放在章太医臂上,直视着他眼睛,认真道:“章太医,本相信你。欺瞒圣上是抄家灭族大罪,但本相只能求您。求您看在晚辈与您多年情分上,不管结果如何,都定要先替瞒住陛下。陛下操心事够多,决不能再因为乱心智。”
那时没想什别,也没
“大人你气血两亏,脉象不平,又头疼难忍,臂弯颤抖,今日还至昏厥。老臣……老臣只能斗胆推测,大人你这是……风疾。”章太医眼里不忍都快溢出来,背过身去似乎是擦把眼泪,好半天才回头看,试图宽慰道:
“子义,许是年迈,医术不精,诊断错也未可知,这就回太医院叫其他太医来给你看看。就算……就算真是风疾,太医院人才辈出,陛下又如此重视你,定能找到医治好你法子,定能……”
“您若是医术不精,放眼天下,又有谁还能妙手回春呢。”许是处理过大事真太多,脑子里第反应不是惊惧也不是拉着章太医手求他救救,而是下意识遏制住求生本能,先在脑中回忆下医书里看来有关风疾恶化症状,才开口道:“若依章太医所见,倘若真是风疾,以现在状况,还能熬到什时候?”
“风疾侵体较快,臣会先开几味药帮大人抑制着。若是情况好,两三年之内最重症状便是只能躺在床上休养生息,但好歹能留住几年性命。”章太医顿下,摇着头叹口气,艰难道:“若是恶化,恐怕大人……最多只能熬过年关。”
“……年关啊,那也不剩几个月可活。”有些茫然地眨眨眼,会想手上公务怎办,最后这几个月能处理完吗,会又想好在还能熬过年关,不然沈谊连顿年夜饭都吃不好,最后想又到梁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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