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姜湘没有。
任良风是个没有功名没有地位普通人,但他却是如今这乌烟瘴气官场中真君子。他说不负姜湘,就真真在在做到不负。
他抓住切向上爬机会
任良风头埋更低:“这赠香囊……公主可知是何意?”
“知道啊,赠予心悦之人嘛。”姜湘轻偏偏头,拿着香囊戳戳跪在地上任良风肩膀。“所以才赠予你啊。这香囊可是本公主亲自绣,绣整个晚上呢,你看这眼睛红。天下独份,你可得小心收好。”
任良风蓦地抬起头,满眼不可置信:“公主……”
“怎,难道你不想求娶?可告诉你啊,本公主可得父皇疼爱,若是你敢负,就让父皇诛你九族,把你贬出京都去。”姜湘说着威胁话,眼睛却弯如月牙,她把香囊塞进任良风怀里,手背在身后,晃晃,又忍不住笑开道:“呆书生,别忘来娶。”
娶。
面等姜湘出现,只为能远远看她眼,就更不会对这混沌京都官场死灰复燃。
那姜湘就永远还是史书上高洁不可沾染公主,就还是御花园里那个荡着秋千笑得灿烂姑娘,就不会朝青春年华葬送,只落得个……早早身殒下场。
可是……哪有那多倘若呢。
人生不可重来,当年任良风也是鼓起平生最大勇气,才敢悄悄躲在御花园后,每日瞧上姜湘眼。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,没有好出生没有好背景,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攀御枝上高花,能遥望眼已是他福气。
但那摇着秋千晃得开心姑娘却偏着头,望着他躲在墙角后露出那点衣角,狡黠道:“书呆子,你还要在那后面躲多久?本公主是什吃人妖怪吗,你怎连出来见本公主面都不敢。”
任良风手发着抖,他手抬起又落下,落下又抬起,像那没停稳秋千,却又难得出格。他颤着手,做在这宫闱几载时光里最大胆件事,他握住姜湘手腕,直视着她目光,无比认真道:
“定不负你。”
不负如来不负卿。
诗文里多绻缱句子。
有多少姑娘败在这句誓言里,沦为万丈红尘里微不足道具枯骨。
任良风在墙后面羞红脸,慢慢腾出来,支吾道:“九……九公主,卑职失礼,卑职这……这就离去。”
“哎哎,你走谁给本公主推秋千啊。”姜湘摇着满头珠翠站起来,不满地看向任良风,抱怨道:“你放在秋千上折扇、竹蜻蜓还有民间糖人本公主都收到,但你为什不亲自送给?本公主每日三更乏困得要死还专门梳妆打扮出来,就只为在这里吹着冷风荡秋千吗?真是个书呆子!”
“喂,手伸出来,本公主有东西要给你。”姜湘在袖子里摸摸,掏出个物件紧紧地捏在手里。她有些紧张,但还是抬着下巴装出脸高矜样,却又在看到任良风那张怔愣又发红脸时笑起来,伸出手道:“喏,绣香囊,给你。”
“香囊……”任良风盯着姜湘手里物件看半晌,缓缓伸出手,又在即将碰到之时猛地缩回来。他跪在地上,匍匐在姜湘脚边,掩着眸中所有情绪,埋头道:“公主殿下,这香囊,卑职不能收。”
姜湘皱着眉,气急道:“为什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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