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怨恨与嘶喊响在耳边,响在梁宴这场不为人知梦境深处。伸出手,想拉把那个身处梦境中央人,却见他突然回过头,望向方向,红着眼道:
“沈子义,是不是很该死啊,是不是死,这切就都能结束。”
“不是,不是这样……梁宴,不是,不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原先在梦境里护着白雾就重新涌现出来,裹着把带离梦境,送回车厢里软垫上。
时心悸,
很想走过去替他把雪掸落,抱住他告诉他:没事,还在,没有抛下你,别哭。
但走不过去,梁宴声嘶力竭像屏障样横在面前,堵着所有出路,让揪着心弯下腰,心疼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然而地下尸体在此刻却动动,死不瞑目般地睁开眼睛,僵硬地扯着梁宴袖子,说道:“你不是想让死吗?做错什,你为何要欺辱,让受尽屈辱含恨而死,为什?!梁宴,哪里对不起你!你为何要折辱,都是因为你,都是因为你才选择自尽,恨你,恨死你!”
不,不是这样!
不是因为梁宴才自尽!很想为他留下来!
样。
他似乎看不见,擦着而过,朝太后方向跑去,奔到半,又停下来,害怕地站在原地,红着眼道:“母妃,做不到。对不起母妃,真做不到,不能杀他,不能杀沈子义。母妃,他不欠,他从来就没有错。”
太后流着血,张牙舞爪地扑上来,掐着梁宴脖子骂道:“不孝子!梁宴,白生养你场!他杀先帝,他杀你父皇!若不是他,怎会和你阴阳两隔!梁宴,小宴,杀他吧,杀沈弃!母妃求你,这是母妃唯心愿,为你父皇报仇,为你父皇报仇啊!”
来不及思考,第反应就是冲上去,想要拨开太后掐梁宴手。无论是先皇还是太后,梁宴何错之有?要来索命就来找,为什要以至亲身份伤害梁宴。
然而才冲到半,旁另处黑暗也亮起阵光,那光里飘着雪,红色血顺着地面向下淌,逐渐浸湿躺在地上毫无声息人衣衫。
想起身捂住梁宴耳朵,告诉他不是这样,错不是他。但梦境里黑雾愈加浓郁,看不见威压压制着,让匍匐在地无法起身,三处光亮里场景同时动起来,交绕着响在梁宴梦境里。
“小宴,母妃爱你。”
“梁宴,杀他!为你父皇报仇!为遗愿!杀他!”
“梁宴,恨你!都是因为你才死,都是因为你!”
“……”
回过头,看着那地上躺着尸体,顿住脚步。
雪和死那日样,从天上往下落,直下个不停。唯独不同是,这回身边没有手忙脚乱哭天喊地仆从,只有梁宴人。
他落满肩雪,跪在地上,伸手想摸模面容,才刚探出手,就颓萎地倒下来,伏在地上泣不成声。
“沈子义……沈子义……你……沈子义……啊……”
梦境里没风,梁宴肩上雪却随着他痛哭动作簌簌地往下落,他浑身都在抖,止也止不住。跪在尸体旁蜷缩成团,像只无家可归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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