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早说!
还好第次发现这盏灯时候犹豫没吹,不然满怀期待地吹下去,结果发现吹不灭它该有多绝望。
白瞎番真情流露。
天界有你们这帮话不说完全神,迟早要完蛋。
许是看面色不佳,神讪讪,大手挥把送回现实,只最后说句:
低下头,朝那包裹着指尖火苗低下头,慢慢地呼出口气。
火苗轻轻摇晃,却没有熄灭架势。
为天下,为黎民百姓,为梁宴。
吹吧。
红着眼眶,竭力抑制着心里愁绪,续足口气,朝那灯吹去。
不知道是怎样靠近那盏灯,只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压块从宫墙上脱落下来砖石,明明看着破旧又残败,却裹着过往种种回忆,沉在心尖上,压口气也喘不过来。
那盏灯长明着,烛火闪烁,好像直都没有暗下来时候。
如果不是知道它烧下来灯油连着个人寿命和心头血话,那这实在就是件再美好不过神物。
伸出手,从那燃烧着烛火之间穿过。
火应当是灼热,即使鬼魂无法感知。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火来自于梁宴缘故,手指穿过时,它带着层温暖触感缠绕到指尖,就像场无言安慰。
……
没人能违背生死,没人能逃过因果循环。
以命换命,天道不容。
神如是说。
那盏亮着长命灯在这片黑暗中摇曳。它曾是希望,曾是以为上天开眼怜惜,曾是心上人日复日执念,如今也是催上黄泉索命铃。
“定要吹掉长命灯,尽快,不然那皇帝心血耗尽而亡,你也会随着灯熄灭魂飞魄散。”
……
从黑暗微弱光亮里脱离出来,眨眨眼,扭头便看见坐在床榻上眉头紧缩梁宴。
床下宫人跪排又排,连苏公公都大气不敢出地站在旁,小心又谨慎地弓下腰,流着冷汗问道:“陛下,究竟是
“哎等等等等,你干嘛呢?”神两步上前,横在与那盏灯之间,脸迷惑地看着:“你吹它干嘛?你都是鬼,你怎吹灭盏灯?长命灯长命灯,随随便便被你吹它还叫什神物,这灯只有燃灯者才能吹灭,没告诉过你吗?”
神回想下奈何桥上场景,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哦,对。那天大半夜被警钟敲醒,烦得要死,只顾得上把你从奈何桥上踹下去,忘跟你说吹灯人事。”
“……”
腮帮子里鼓着气“噗呲”声泄出去,只留下双麻木眼和无话可说脸。
你他娘。
仿佛梁宴站在面前——多年前那个被养大狼崽子,如今这个高高在上帝王重叠在起,执着手,如既往地对说:
“别怕。”
不怕。
只是在想,离开之后,梁宴又要变成头孤狼。
他该有多难过……
梁宴不能现在就撒手人寰。
正如在那座衣冠冢前自言自语,梁宴不能死。他身上扛着大梁朝希望,扛着千千万万百姓命,在大梁真正做到四海清平,迎来任明君前,梁宴连甩手不管资格都没有。
梁宴知道,也知道。
自始至终,摆在面前其实都只有条路。
别无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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