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喝声,惊得两个亲随都
几骑战马奔过,风呼喇刮进巷子,李逸紧紧拽着平安,贴在破巷几堆垃圾杂物后头,努力藏匿起全部身形。
赵渊在巷外飞驰而过,直奔城中处民宅。才破城,他就领着几个亲随,扔下大军寻人去。
尉迟锐身为副帅在城头上接报,肃王竟破城就扔下大军不顾,他直气得胸闷,时也不怕左右听见,狠声道:“主上糊涂,景王都带人入宫!明明这城池是咱们破,就差口气,这迎驾入宫最大脸面,却要拱手送人!”
赵渊这片刻间,却已奔到地方。马还没停稳,他就飞身直往宅子里进,后头亲随赶紧落马跟上,牵马牵马,护卫护卫。
赵渊闯入前院,只见眼前情景,心里就先咯噔下。
赵渊下令开始攻城时,已有决断,他旦下决断,心底所有疯狂念头便止息,心绪反倒平静得像泓深潭。
两天后,京师月内再次破城,这回涌入不是散乱农民军,而是军纪森严滇南王军。
只是城中比当日乱军破城还要乱。
平安手里提着刀,身上溅得都是血,连杀两人后,往日温和瘦小人,爆发出惊人戾气。
李逸眼见远处有几匹马朝这边奔来,忙伸手想将平安拉入小巷,手刚触到人,平安举着刀就是个猛回头。
还要和叔父好好相处几年。
军权朝政,都需要赵渊握紧看牢,理顺整肃个几年,也帮着珩儿压压他其他几位皇叔。
历朝历代,有个位置,从来比皇位更叫人寝食难安,坐立不得,从古至今,亦少有善终。
赵深便是要将弟弟摁到这个位置上,还要他尽心尽力为珩儿谋划几年。
赵渊动用血脉力量所救人是谁,事关重大,正是牵制肃王手极重要棋,是定要查个分明。
院子里躺着个乱军尸首,他急急跃入屋内,厅堂里,具,两具,三具……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身,乱军有,不知身份人也有。
他看过正堂、正屋,又转到厢房,这才见窗边倒伏着个书生模样人,身形削瘦,挂在矮榻上手白皙修长,后背全是血,望便知是被人从后捅穿心口。
赵渊从未想过,自己竟也有怕见死尸时候。
他亲随紧跟进来,见赵渊立在当地不动,本能地就想上前去查看尸身,来人才近前两步。
“别动!”
两人都吓跳。
平安双眼通红,握刀手因兴奋和紧张交织,微微发抖,他弓着背,浑身肌肉紧绷。
“快,有马过来,先避避。”李逸语速极快。
无论是乱军还是滇南王军,能骑马不是精锐骑兵,就是将领,平安那点三脚猫功夫,遇上哪个都是死。
平安还僵着身子,就被李逸拖进巷子。
赵深面上不显,转而商议起攻城事。
至此他已再无后顾之忧,便下决心道:“尽快攻城,朕想要看着你拿下京师。”
赵深心智坚毅,此刻已接受自个儿病入膏肓现实,直接放弃亲临指挥可能,转而退而求其次,希望能尽快拿下城池,可以趁活着时候入主禁宫。
死也要死在大承殿上。
赵渊终于等到皇帝发兵话,他毫不迟疑立下军令状,“后日午时,请陛下銮驾进宫。臣弟必不负陛下所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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