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,皇帝该去泮宫还是得去,他会尽量避开那些人,真避不开,挨两下也没事。
赵珩不出声,转头走。
夜里,龙床上挂着妆花缎帐幔,赵珩躺在才入冬新晒被褥里,不知不觉睡得热。
梦里朦朦胧胧,有绸般紧致光滑皮肤贴来,却显出小麦褐色,有琥珀样琉璃眼望来,却是对兽目,那似猫似虎东西紧着腰肢向他逼近,
韦徹受伤,是皇帝这做主上护不住他,赵珩被问得心烦,沉脸,甩手自个扣衣扣子,只问:“韦徹在哪间屋子上药?”
刘顺忠见赵珩恼,再不敢多言,在前头躬身道:“老奴给陛下引路。”
韦徹正在偏殿暖阁里上药,门帘忽地被挑开,他反射性抓衣而起,见是皇帝,忙遮得更严些,自榻上就要起身。
赵珩见里头到处杵着人,随手挥退,摁下伤患,坐到榻边道:“让朕瞧瞧。”
韦徹不肯。
“陛下……臣无事。”
野惯人,也有说话这样陪软时候。
赵珩却不理,只问:“谁做?”
韦徹见皇帝脸色发青,再没瞒心思,据实道:“前日挨夏楚那几个。”
赵珩皱眉,“这是什缘故?”
才出泮宫,韦徹就已跪地请罪。
赵珩不耐道:“跪什跪,说,出什事?”
“不过是学里有几个小子顽劣,臣没能及时避开。”
这叫说得什话,看着往日里张扬韦徹副低眉顺目样子,赵珩气就不打处来。
“是天下高手都聚到这泮宫,还是你韦徹今儿病得手都提不起?你乐意被人打,还得问问朕乐不乐意!”
赵珩瞪他,“拿开!”
韦徹只好松手。
他上身精赤,麦色肌肤上淤着大大小小青红,肩头更是高起寸许手掌大肿痕。
皇帝心里烦躁,脸上也没遮掩。
韦徹忙道:“陛下,臣下次准能避开,再则臣皮糙肉厚得很,如今还是学里事要紧。”
“恨陛下没和他们处闹事,虽没参与学生多去,可别家都惹不起,这几个小子憋着气,只好捡臣撒气。”
“是要捡朕撒气!不过是学里不好明着打架,只好专揍你这个下人,想叫知道知道他们厉害。你且看着,这事没完,日后指不定还有什招等着。”
韦徹目光寒,沉道:“陛下,哪个敢!”
赵珩冷哼,“让他们放马过来,朕近日亦不爽利,也想拿他们撒撒气!”
回宫,刘顺忠边伺候皇帝换衣裳,边不停念叨各路神仙保佑,又问:“陛下,您去这泮宫是有多危险事,怎得连韦大人都带伤回来?可怎是好!”
韦徹不肯起来,只抬头道:“臣,不曾出手。”
赵珩闻言差点破口大骂,手都指出去,见韦徹那双深眸在日头底下,烁金如琥珀,目光融融看着他,皇帝刹时明白过来。
韦徹不肯还手,任人欺负,是因着他说到泮宫听讲是正事,要紧事。为不被人看出身手,,bao露皇帝身份,韦徹不顾自个堂堂二品武官身份,甘愿被群毛头小子痛打。
不还手,是韦徹习得非般功夫,出手过招若是高手也还罢,换个普通人,只怕非死即残,便只得忍下挨揍。
赵珩长叹声,亲自去扶韦徹,韦徹慌忙避开,当即就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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