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吉时整,李逸冕上九旒辉煌,纁裳华彩照人,宛如天人端坐于大殿金龙藻井下,威仪之盛不似往日。
赵渊看着座上人,诚心笃意拜倒在阶下。
太孙先受过众人正式拜贺,随后诸君皆换常服,这才开始日庆寿活动。
李逸亦换明黄十二团衮龙服出来,午时先大开宴席,完,后头半天就是听戏,众人这才彻底自在起来。
趁着大戏开唱,李逸终于得空,让平安去唤赵深出来,两个悄悄在戏楼后头夹道里汇合。
新月如钩,不停拨动未眠人心弦,世子终是要回滇南,想到人要离开,李逸就忍不住叹气,再想什都是意兴阑珊。
留不住,不如不要期盼太多。
再者,万世子只是感激自己几次援手呢,他又不是真古人,难道还借势强求赵深不成?
若真仗着身份,那自个和秦王世子等人又有什不同,别人是仗势欺人,他是挟恩求报,样都是小人。
想通,李逸决定不再纠结,他还是头回遇到喜欢人,只想尽心尽力待赵深好。既然有些事改变不,等时日到,他全力送世子平安回滇南就是。
东宫秋夜,凉露滴落金阶,李逸望着新月辗转反侧,回忆起白天赵深逗他说“声色犬马”样子,只觉身上阵燥热。
赵深不过长李逸三岁,果然古人早熟,又或者说世子为质经历逼得他不得不成熟,竟真叫李逸生出对方大他不少错觉。
“声色犬马”,要是真能有那头犬……
不期然,李逸就想到碧波潭那幕,瀑布下少年,如笔绘出完美线条,如兽般蕴藏力量,那身躯与肌肤紧贴着他温热触感。
打住,李逸想到自己当时囧样,真是越活越回去,从婴儿路当起太孙,他为不被人发现异常,几乎真重新过回儿时。
赵渊见面就道:“殿下今儿光艳如明玉,叫人移不开眼。”
李逸被夸得面色微红,嘴上虽道:“如今世子官话越发长进,以后想必无需再叫孤教。”心里听得称赞,却是十分受用。
赵渊摸摸鼻子,回说:“呃,不勤加练习,想必还会退步,还是不得不劳烦殿下。”
在泮宫日子不知不觉便过到冬,临近大年时候,李逸生辰也近。
因这年不时到诸位同窗家中、山庄上游玩,李逸便禀明太子,想要请同窗们到宫里来,算是种回礼。
太子笑道:“难得你乐意,冬日里原也无趣,趁此好好热闹热闹。”
等到正日子,东宫张灯结彩,虽不比太子生辰隆重,却是置备得十分喜庆。
太子特意吩咐宫里钟鼓司来登台,虽只备些传奇小戏,却都是少年人喜欢时兴花哨曲目。
少年懵懂爱恋是什样,李逸其实并不清楚。
前世他所有时间都花在书画和篆刻上,等进美院为在艺术上不断突破,又忙着横向汲取西方艺术养分。
对美欣赏是深入骨髓,对爱,李逸就浑然无知。
个将所有生命与热情都献给绘画人,重活世,因着身份改变,生命中除画画竟也多许多色彩,多些人。
李逸开始默念时日,数到能去泮宫日子,心里就阵喜悦,念到见不到赵深时候,就阵烦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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