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有人带头动手,后头就不言而喻,那板子眼见着密密麻麻落下,李逸都闭眼静候,忽就被人猛地扯到边。
他睁眼去看,赵渊,bao起,徒手劈断数条飞来板子,煞神般挡在他身前。
“不干殿下事,谁要动他,先从这儿过!”
“反,反!还不统统给本王拿下,难道要等这两个逆臣贼子向本王动手,你们才动手不成?!”
赵渊抄起半截劈断板子握在手里,只凝神将李逸整个护在身后。
他受得住,李逸可受不住,“殿下息怒,”李逸快步上前,低眉垂首,恭恭敬敬长揖到底,“世子若有错,自有郭祭酒代罚,还请殿下收回成命。”
这还是在泮宫呢,你即便爵位如今高过世子,大家都还是子弟,越过郭祭酒私刑算个什意思。
李迪显然很是受用李逸这态度,心道你也有求日,面上却只无甚表情地摇摇头。
眼看李迪半点没有收手意思,板子上却早已带血,噼啪之声不绝于耳,是再容不得耽搁。李逸身形甚而快过心念,竟直接扑到赵渊身上。
銮仪卫诸人当即就停板子,看向李迪。
为鲁王。
銮仪卫可不是昨儿来马厩奴仆身份,赵渊没挣扎,直接被摁在长凳上。
李迪得意得由内侍伺候着坐下,嗤笑声,对赵渊冷哼道:“本王仁厚,就你这小子过去冒犯本王事儿和次数加起来,这罪状多得褫夺你世子名号也不算什。只如今且好好教训你顿,叫你日后再不敢以下犯上便罢。”
赵渊像瞧白痴似地看着李迪,滇南王才搭桥给秦王过河,新帝位置还没坐稳呢,他宝贝儿子就要来拆桥。
怪只怪李迪蠢笨不得其父之心,什机要事也未向他透露。
眼看局面发不可收拾,李逸也是个绝,事到临头反露豪迈,朗声大笑起来,不顾左右凑到其渊耳边,腻着声问:“留下来,你不悔吗?”
赵渊被他问得心神荡漾,又刚尝有人肯拿命来护他滋味,轻笑道:“甘之如饴。”
他实则心痛发作得紧,五内如焚,只觉血脉逆流,恨不得大杀场宣泄出来才好。
李迪早已跳起来,个两个都不当他回事,当他这个鲁王是假不成。
“谁敢拦,那是他自取其辱!给并打!”
銮仪卫迟迟未动,这板子下头是他们护十多年太孙,至今仍是亲王之尊,如何能下去手。
李迪大怒,呵斥左右内宦,“谁敢不遵本王命,都给记罪!哪个要是下不去手,本王回去就剁他手,扔出銮仪卫去!”
这般狠话撂下,再大旧情也抵不过新帝嫡子威逼,李逸当下就挨着板闷哼出声。
李迪见赵渊听他番威胁话,不仅未露惧意,竟还轻慢地瞥他眼。
被冒犯鲁王殿下,顿时半刻也等不得,愤而起身指道:“给打!没有本王命令,哪个也不许停!”
这般吩咐,在宫中可是留命,也要打废意思。
李逸在旁,原听李迪话本不过是气不过几板子事,训诫训诫意思,不知怎得李迪就被其渊激怒,如今是彻底要往死里打。
眼见銮仪卫结结实实板子接板子下去,赵渊还硬挺着不出半点声,好像那血肉之躯不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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