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眨眨眼,退开些对着李逸道:“如今你知道陛下是什人,便知道他有足够心智与魄力来完成你说计划。”
李逸此时是真觉得赵渊境况很不
哪个不想拉他下马,分血肉,给自个添杯羹。
肃王不是平安,李逸不必避重就轻,而是直说估量过形势。
“陛下亲政前,有几方势力,必要削弱,他才能安稳坐到那个位置上。除殿下,还有宁安宫中那位和沈家,以及宁王为首诸王。”
赵渊补充道:“宁王如今已和沈家站到块儿,陛下刚把两家牵成亲家。”
李逸意外之余,又觉得这是迟早事,“没有联姻,这两家只怕也会因利益走到处,太后若是拉拢不殿下,那只有转头和诸王联合,共对殿下。”
赵渊仰首饮口芙蓉液,将残酒反手抛出,细细酒线闪着银光落到湖里,那姿态气呵成,洒脱得叫人妒恨。
他转头长臂送出酒盅,眉眼深深望着李逸。
李逸不由自主拿起酒壶,给他斟满。
“在想什?”
李逸才将目光投向湖心,赵渊就又将他拉回来。
湖,也不是日两日,如今真要去,李逸只见他反倒无精打采,不仅好笑问他,这是怎。
“公子,原觉得你跟着摄政王也不错,只年前那道旨意下来后,在外头近来也常听人议论殿下,‘九千岁’,这话是好听得吗,捧得这样高,不见得是好事。等到今上亲政时候,摄政王要如何收场?”
“平安,你倒是真大。”李逸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感慨,“你既能想到这些,那你来说说,觉得你家公子该怎办呢?”
平安原本挺俊俏少年面容都叫李逸问成包子褶,“想着,要不咱们到时再出家去?”
李逸哈哈大笑,完抚抚平安头顶,安慰他道:“世事难料,这些年经这多事,哪有都能料到?船到桥头自然直,且走着看吧。”
赵渊点头,全给李逸料着,示意他继续往下。
“再往后,陛下极有可能,会让殿下和太后诸王互相争斗,坐收渔翁之利。只有句话僭越,陛下恐年纪太轻,即便心有余力亦不足。”
赵渊玩味笑,忽就出声道:“白显。”
李逸时没听明白,赵渊便将身子凑去,酒气顿时将两人围绕,李逸只听赵渊在他耳边轻道:“白显就是陛下。”
“啊。”李逸轻呼出声。
他目色如水和夜化在处,李逸并不准备扯谎,“在想殿下。”
赵渊挑眉,坐起身道:“哦,想什?”
“想殿下要怎应陛下设局。”
皇帝将他捧得高高,便是个序幕。
赵渊笑起来,“天底下愿意看到本王有个好落场,大概个手都能数完。”
画舫上,清风拂面,明月如钩投影湖心,散成道道波光,白日千峰叠嶂,于夜中都成远处雾霭缥缈。
肃王少有慵懒在船头,月下执壶饮酒,身姿如重山眠卧,说不出风流意味。
李逸忍不住手痒,沾清酒在船舷上不着痕迹描摹眼前人。
赵渊叹口气,道:“原想着不过日,早知道,该让平安把你那套家伙都带上。”
李逸尴尬地收手,自以为不会被察觉却到底抓个正着,“船上时有晃动,是让平安别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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