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逸递不出任何消息去。
他唯能想到办法,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,他是主动委身于肃王,让朱敬等人失去立主可能,旦这些人死这条心,就还能有线生机,早离京城。
“为这些人,值得吗?”赵渊对着李逸问得心痛。
广华帝太孙,崇德太子嫡子,那个东宫文华殿上,衮冕黻珽,璧玉无瑕之人,他舍不得他点被污之人,为这些蝼蚁,竟甘愿毁自己。
李逸亦坐起身来,目如星辰明亮,干脆敞开对赵渊道:“殿下与,于此事上再无可能致。
这定是夜里生魔。
欢安,怎会启口说出这样话。
狂喜中,欲念瞬间掀起巨浪压过理智,赵渊无可抑制,热血翻涌上来,俯身就压下李逸,眼前人如在梦中。
那话还轰在赵渊耳边。
不如,自个明着入府。
李逸又生起怪诞错觉,仿佛十年前寝庐,他在里头,有人在外头守着他,等他安眠。
“睡不着?”
肃王清冷如水嗓音打断李逸遐思,他应声是。
赵渊叹口气,伸手就将眼前人拉落到怀里。
他目光落到李逸包扎过指尖上,幽幽道:“那些人都已是死人,你不必……总归,挨过这几日就好。”
这天白日,长如经年,李逸终于等到赵渊回府,却半点消息都不曾听闻。
他时想銮仪卫不知查探得如何,时希望朱敬等人能有所察觉,就此收手逃出京去,时又猜测起赵渊会如何行事。
李逸如今是被彻底软禁在摄政王府,连平安都被赵喜哄关起来,哪怕外头现下翻天,他也无从得知。
这样百事不知地煎熬到深夜,李逸辗转间如何睡得着。
他索性披衣起来,移步立到窗前,有不知名冷香渗过纱幔,渐平他烦躁。
逸终究是庆朝曾经太孙,当年朱敬与太子太傅廖大人,文武左右同保到最后。
自……那事以后,被贬庶民,彼时郭祭酒已赔
自个,明着,入府。
赵渊猛然清醒过来,翻身坐起,冷着声道:“你想要借本王手让这些人死心,逃出天去,又何必这样对你自己?”
李逸未料赵渊竟在这样关头还能辩出他真意,他是想求赵渊,如今也只有摄政王手上能露丝生机,可他已明着求过他回,他也已拒他回。
不这做,哪里还有半点机会。
赵渊骗他入府,以雷霆之势软禁于他,为就是不让自个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。
李逸默然不语。
赵渊亦不再说话,双臂揽紧,索性打横抱起李逸,将人送回床帐之内。他放下人儿退开几步,转身要走,李逸从后头伸手,扯住他袍袖。
赵渊不解回身,月色朦胧如纱,李逸目光深暗,似这夜幽晦不清,他丹口轻启,试两次方能成言。
“殿下,既已囚在此,不如,自个明着入府。”
赵渊定定看着李逸,周遭切都显得不真实起来,他不敢置信自己亲耳所闻。
屋内没有点灯,月华如银泻地,李逸踏过这地碎银,出到外间静室。
赫然见赵渊坐在屋内。
他嚇跳,“殿下。”
赵渊没有应声,只微微抬起手,示意李逸到他跟前。
李逸犹疑着走近,月影步移,肃王原本晦暗不清面容渐至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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