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急道:“母后魔怔,快扶母后去歇息!余者皆都退下!摄政王随朕来。”
赶快把人隔开才是。
韦徹在旁紧紧护住皇帝,就肃王现下这个模样,会不会有变还真不好说。
赵喜急得冷汗直下,尉迟锐却待在角落里盘算,这要是主上真要反,他对上韦徹能有几分胜算,又想到东西帐下多少男儿,若是主上黄袍
人间热流扑涌而入,驱走殿阴寒。
韦徹领着銮仪卫当头杀进来,皇帝踏着急步入内,后头还跟着赵喜,尉迟锐。
饶是所有人都经过沙场,历过乱世,亦见惯各种场面,然乍见这殿内情形,亦都呆在当地。
哪里还有什宫中正殿,阎罗地狱也不过如此。
若再迟步。
断臂,残肢,满目只有血,先是汇集,接着纵横交错,横流整个大殿,连那金砖地极密缝隙里,亦渗入血污。
耳边此起彼伏是各种哀嚎,血腥弥漫在空中,破肚,翻滚而出内脏,气味浓烈得令人作呕。
还有黄,白,皮囊里各种不堪泄露出来,遍地已是副地狱景象。
很快,叠起尸身铺成阎狱入口,踏过这骇人图景,赵渊步不停,直向金殿主位索命而去!
“老五,你疯?!”
看着那样淡漠轻松,实则内里五腑已焚成团,昨夜灰烬还没熄透,本再避忍,终被这些人挑得彻底燃起。
火烧般酷暑时节,人人只觉宁安宫正殿已成阎王殿,寒意阵阵颤骨。
若此时开出殿门去,自然所有人都换得生天,但今日之事便是太后联手诸王仍输得颜面无存,败涂地。
莫说拉赵渊下马,只怕连李逸也要走脱得没影。
沈芝看着赵渊在她宫中接连屠戮,如入无人之地,当朝太后抖着手,从牙缝里蹦出字来,“谁敢放出赵渊去,死——!”
赵珩心有余悸,太后诸王这是半点不知李逸何人,就敢下手,若真逼反赵渊……皇帝此时只默默感谢老天保佑。
赵珩眼见肃王见自己,手上仍未撤剑,忙向他道:“李逸在朕那儿,切安好。”
赵渊闻言渐渐回过神来,谁料沈芝到底不是普通妇人,见皇帝竟又能生出胆气来,开口时声音尖颤得都变调,可想到方才情形,便嘶声力竭喝:“赵渊反!陛下,杀这逆贼和李逸!”
赵珩闻言无暇顾及沈芝,先扭头去看赵渊,果见他望着沈芝样子分明是在看个死人。
还嫌祸闯得不够。
三王中景王与宁王俱带兵刃,此时早已顾不得,抽出剑来,合力拼命,只想拦醒赵渊。
兵刃相交,金戈刺耳之声,直直扎破心胆。
宁王只稍稍慢半招,左臂已被割伤,他侧身急避,血流如注溅至身后。
沈芝被血溅身,再受不住,蓦地发出声凄厉尖叫。
四扇殿门轰然被人从外撞开。
赵渊转身勾勾嘴角,昨日他连复国话都说出口,那今儿就从杀光这殿人开始,这般起个头,也好。
已潜出兽,再关不回去。
地狱已开,无有生路。
赵渊又接连夺去两人性命,殿上形势陡然逆转,哪里还有什不许放赵渊出去话,十几个奴才都已反身拦在赵渊步向沈芝路上。
这些精心训练出来内侍,突然就成群蝼蚁,个接着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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