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芝忍不住喃喃道:“陛下都有主意……”
赵珩仔细看看沈芝情状,知道她已被自个说服,心下松口气。
他又趁此添几句道:“朕始终都是母后儿子,诸王却只是叔伯,如何能有儿子靠得住。母后,日后若再要行事,不如同儿子商量。”
沈芝慢慢点点头,皇帝终究是她儿子,不靠皇帝又能靠谁呢。
赵珩彻底哄平沈芝,看着太后渐渐平静下来,抽身回中和宫。
“朕也是因着定国公,才得知。”
沈芝突然心有所悟,看向皇帝,皇帝朝她点点头,她顿时明白,皇帝是知道沈家下毒事。
李逸没被毒死,原是因为这个。
赵珩接着道:“朕还未动手,母后就把事情闹出来,甚而直接逼上摄政王。若不是韦徹惊觉,赵喜又来报,朕面提李逸出来,面忙着赶来救驾,差点,朕就要见不着母后。”
沈芝被皇帝说得难过,终是她儿子赶来救她,卸心防,抱着赵珩大哭起来。
忍下。事做得都对,可沈芝心只觉凉透。
太后心灰意倦,连斥责皇帝话也懒得出口,只难过得默默流泪。
赵珩见沈芝不说话,便知她仍是听不进劝,只怕是越发看不得自己。
赵珩心下也是懒得开口,可有些话必须说,才好打消太后念头。皇帝深知沈芝性子倔强,若不早叫她歇心思,必要惦念着报复回来。到时仍会背着他各种动手,与其等到韦徹忙不过来,赵珩收回朝政安排被她搅黄,不如先行防范。
皇帝掩情绪,继续道:“母后,有事你原不知晓,是先帝单单嘱咐给朕。摄政王觉醒过赵氏血脉。”
赵珩拍拍太后脊背,轻声道:“母后莫要将此事告诉诸王,今日他们可与母子联手,翌日难保不生异心,就又是个肃王。
如今谁拿捏住李逸,谁就拿捏住摄政王,朕只要撑到亲政就好。”
又继续拿话哄住沈芝。
沈芝日里经这许多事,心绪不意间变得十分脆弱,而皇帝却似乎夜长大,竟已知道拿捏、离间他叔父们,又愿将底牌亮给她看。
她怔怔抬起头来,看着这个已过十四儿子,这才发现全然不是记忆里样子。皇帝削瘦挺拔,正是拔个儿时候,肩膀也已长宽,脸上稚气更是褪得点不剩。
赵珩还没能往下说,沈芝跳起来截话,连皇帝也不称,直问:“你说什?他是,是天命……”边说边止眼中泪,脸上显出片惊惧。
赵珩知她是想岔,怕赵渊真有资格替自个当皇帝,所以才慌神。
他忙道:“肃王已用去血脉力量,他救那个人,就是李逸。
母后,因着这个,你也不能再起动李逸心思。他死,肃王就能收回血脉力量,到时,他若要反,只怕朝中倒有多半站到他边。”
沈芝果然被吓住,呆得半晌,醒过神来,问:“陛下是什时候知道?怎得不早些告诉哀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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