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到处是尸身,有挂在游廊抄手上,有横七竖八卧在各屋内,有死不瞑目倒在庭院中,还有角落
他们几回想除李逸这个余孽,却原来该早早将他捏在手里。
如今诸王已倒,摄政王独揽乾纲,能辖制赵渊恰恰就是这个前朝余孽,此可谓步错,步步错。
想到皇帝若因自个失对摄政王辖制,那他路为娘娘和陛下做那多,又是为什。
到这步田地,沈家已是彻底倒,比之兵败景王,亦差不几分。
眼看皇帝即将亲政,却什助力也无,若此时再失手中唯凭仗,孤儿寡母还拿什对付狼子野心。
“去,赶紧去定国公府!看看能不能抢在皇叔前头把人给弄出来。有李逸在朕手里,摄政王必会留下定国公小命,找朕来换人。”
赵珩下旨,却还是怒意难消,又骂句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!”
皇帝恶人都做,却在节骨眼上要失手中凭仗。自个打算全给沈殷搅,想到辛苦布局,扣人,这才将诸王势力平下去,摄政王还没来得及少根汗毛,以后就再没可辖制摄政王东西。
韦徹见皇帝脸色十分难看,也不及安慰,先火速去将人抢回来,才好叫皇帝宽心。
赵珩目睹韦徹离去背影,心中亦没有多少把握此行能成,要从赵渊眼皮子底下抢人,无异于虎口夺食,且这人是要拿来换李逸。
中和宫里,水洗玉阶映出明晃晃人影,赵珩在殿内听风雨猛击窗棂,想着今夜若照此不停,明日城东又不知要水淹多少人家。
当地金兽铜炉里,香已灰烬,有御前牌子小步速行到皇帝跟前,报,韦大人求见。
这般豪雨之夜?
“快宣!”
韦徹入内匆匆行礼,急着道:“定国公派人潜入摄政王府行刺,被摄政王反擒人证,如今肃王动兵符,直接带着人马杀上定国公府。”
陛下和娘娘绝不能失此凭仗!
电光劈开夜空,沈殷苍白着脸,猛地声大喝,拔出剑来……
韦徹急驰赶到时,除他领着人马踏过水塘声音,腰间佩刀摩擦响动,定国公府前,再无它声。
府门内,夜雨中八宝琉璃灯还有几盏未曾湮灭。
韦徹挥挥手,銮仪卫兵分数路,自廊庑,中庭,东西跨院直入定国公府。
风雨成束直卷窗棂,闷雷滚过,已近三更。
刘顺忠亲自来殿上,给皇帝奉上盅养心羹汤,皇帝沉着脸慢慢接,看着窗外,不由想这夜还长得很。
沈殷听明白赵渊要留着他命换人,顿时就想到李逸。
杀戮过后,里外三重围着他个,人到绝处,反倒清明起来,定国公静立雨中,须发皆湿胡乱黏在脸上。
沈殷和着雨水抹把脸,面上又复精神,他不由想起自个和娘娘是不是开始就错,而陛下却是对。
赵珩手中书卷落到地上,霍然起身道:“什时候事?”
“今夜早些时候,如今摄政王已杀去定国公府,臣特来求陛下旨意!”
“沈殷怎得这样糊涂?!”
赵珩气得直呼名姓,“谁给得他熊心豹子胆?!朕扣李逸是为给沈家留条后路,他倒好,上赶着要送人头去!”
皇帝火冒三丈,可又不能撒手不管,韦徹还等着他示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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