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只有活下来。”他反驳道。
“活下来不好吗?”陆远哲捏着他后颈,“你做警察,还在抓当年漏网之鱼,这是天意,你不活下来,就没有人知道少爷当年罪孽。”
“万有天也害死你呢?”他明知道
“犯第二个错误,有人敲门,知道他是工作人员,也没有给他开门。”程墨继续说道。
躲在哪里也许都没差,放工作人员进来,也许死是两个人。但他当时想都是自救,甚至想过,也许找到这个人,就不会有人来找他。
事实也是如此,如果不是为杀这个人,水管也不会爆,他就不会得救。他害死很多人,还靠别人捡回自己命。
“犯第三个错误,不应该被爸接走。”他深吸口气,把头抵在陆远哲胸口,“本来可以拒绝。”
虽然是程颂执意要他回家,但其实私底下问过他。他本来可以拒绝,就当没有这段血缘关系,但他不想去孤儿院,才跟程颂回家。
从听到少爷声音开始,程墨就知道,十四年前事情迟早会被挖出来。
他本来很抗拒陆远哲读到他过往黑历史,但真到陆远哲去调资料,他又希望陆远哲快点看完,可以跟他分享。
这个故事已经藏在他心里太久,心理医生建议他不回想,他爸不听他无用悔过,他不希望他弟弟做自己树洞,所以没有人可以听他诉说。
而现在他和陆远哲关着卧室房门,拉着窗帘,只开盏台灯。裹着被子,他终于可以找人分享、或者分担这个故事。
他往陆远哲怀里凑点,让沐浴露香气代替掉他回忆起来消毒水和浓烟味道。
“要是不出生,可能事情还会好办点。”他总结道,不敢从陆远哲胸口抬头。
“你真以为都是你害?看不看电视剧,跑得和尚跑不庙,人各有命。”陆远哲安静地听他说完,带着哄他语气安慰他,下巴摩挲着他头顶,有点痒,又让他感觉到安逸。
他觉得陆远哲说得对,他有皮肤接触饥/渴,喜欢肢体接触,恨不得化进别人怀里。
“知道都是犯人错,但是家属会怎想呢?设身处地想下,你要是家属,能原谅车上有个熊孩子,害死所有人还独自逃生吗?”他问。
“你以为就你去吗?服务区就你们两辆车吗?”陆远哲反问道,“还有去加油、跟你样去上厕所、去吃碗泡面、甚至去抽根烟,他们也开着小汽车死在那,他们活该吗?”
“犯第个错误,不应该跟妈说,要去洗手间。”程墨告诉他。
他也不算闹,只是央求他妈妈,是车人看他可爱,司机才把车开进收费站。
“听到爆炸声就知道出事,小孩子感觉都很灵敏,想起妈妈跟说,遇到危险要先躲起来,不要到处乱跑,只能找公安局里警察叔叔求助,外面走警察也不行。”他终于有机会讲这个故事,开口就觉得嗓子有点紧,“后来知道,后妈是有警察背景。”
这只是个单亲妈妈对抢夺抚养权警惕,但程墨没有听懂,只知道谁也不要相信。
听到爆炸声,他立刻听话地躲起来,锁上最里面间杂物间门,然后钻进堆杂物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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