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点头，他确实有错，他只追求相安无事，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努力，做个超越血缘
儿子。
“至于你取向，掰不回来，但
坚决反对，不可能让你公开，希望你不要给添麻烦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爸严肃起来，按着桌子起身，直勾勾地跟他对视，“不可能让你公开，记住
吗？”
他虽然住得并不愉快，但从来没有感觉到会被扔出去，只有这次，他好像彻底被放弃。
“如果……”他斟酌着自己字句，“如果这些毛病都改不掉呢？”
“你只是不想，没有好不。”他爸不屑地看着他，“对你真很失望，以为这些年你总会有点长进。”
有时候是他后妈为他跟他爸抱怨，有时候是他后妈让他弟弟离他远点，有时候是他爸妈为各自工作上事情纠缠，有时候是他爸跟他弟弟谈话。
久而久之，这些声音好像都是为他而来，他用被子捂住自己也能听见。
他好希望自己听不见，听不见没有多少不方便，却可以少说场面话，笑
笑就好。听不见可以什
都不做，就能收获别人对他同情和宽容，也可以装作什都没听见，不去解决问题。
可惜他听得见，听力还特别好。
最可怕是，伴随着性别意识逐渐强烈，他意识到，自己喜欢男人。
生子。
但这样也没有结束给别人添麻烦生，他是市长私生子，哪怕是他爸妈你情愿意外，又是他妈妈悄悄生下来，他也是他爸政治生涯里巨大污点。
要不是唐局和当时记录员把他笔录压住，只有几个人知道全部内容，光他那段口供曝出去，被人拿出来做做文章，他爸说不定就要出问题。
他爷爷奶奶不喜欢他，后妈看到他就来气，爸爸对他这种为无意义事情反复烦恼性格嗤之以鼻，弟弟还小，只偶尔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看看他。
他只能安慰自己，寄人篱下情况都差不多，会好，会好。
没给他说话机会，他爸又加句：“段医生说你有z.sha倾向，也提前告诉你，对你好歹有点养育之恩，希望你不要这样坑
罪己和神经质还有希望康复，但取向“问题”真勉强不。诸多病症纠缠在起，无药可救。
十三岁，他去找段医生谈阵，段医生征求他意见之后，找来他爸爸，他爸当时没说什，回去跟他单独聊半小时。
“很忙，确实没有什空管你，但没想到宴都被z.府和公安局干掉，你还陷在几年前意外里。”他爸失望地看着他，“你走不出来，其他人帮不你。”
他点头，同意他爸说法。
“你妈妈是不太喜欢你，但你也要承认，她没想过赶你走，都是随口说，是你做不到随口听，也没勇气去跟她交流。”他爸继续点破他软弱。
……
他止步不前，当然不会好起来。
他爸书房禁止敲门，甚至禁止随意靠近；他后妈不想看到他，基本不跟他出现在同个空间里；他弟弟倒是跟他相处得还不错，不过也喜欢关着门，装作是个大人样子。
所以他活动范围不太多，大部分时候就限制在自己房间里，听着门外嘈杂。
就算他打开门，其他门也关着，只有隐隐约约碎碎念从四面八方飘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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