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五官里悲伤点点凝成实质,映入言和眼底。
“不是生你气,”言和忍着心底传来不适感,突然有点真生他气,“你没有做错事,不要说这种话。”
“算,你先洗个澡,今晚住在这里。”言和站起来,去卧室找上次牧星野留宿时穿衣服,递给他,安排他去洗漱。
牧星野接衣服,听话得要命。言和怀疑,如果现在让他从这里跳下去,他也会毫不犹豫——万顷有句话评价得对,牧星野确实“听话”,但只是听个人话罢。
手机在桌子上直震,言和拿起来,接通,听着对面不知道说句什,冷冷地回:“别再找他。”对面似乎愣瞬,又继续说什,言和说“随你”,便扣电话。
如果不是在山路拐弯地方车速也没减,很难发现言和在生气。
牧星野身上还穿着工作服,就是件简单白衬衣,他上车后就把言和外套脱下来,怕弄脏,怕弄皱,小心叠起来,抱在怀里。
如今坐在言和车里,像是做梦,做什想什都有种不确定感。但他理智之外下意识,仍然捕捉到言和在生气这个事实。
两个人路上句话都没有再说。
车子停在澜园地库。下车后,言和从牧星野怀里将自己外套拿过来,抖开,给他穿上。动作不算太温柔。
控制,这些年没流过悲伤仿佛要在今天决堤,兜头泼下来。他把脸埋在言和胸口,两只手像在深海中抓住浮木,死死不肯松开。
言和又抱他许久,看他情绪稳定点,才试着将他抱下来,又将自己外套脱给他穿上,这才揽着人往外走。
服务生还在大门口等着,看到言和出来,立刻开车门。
言和让牧星野坐进副驾,给他系上安全带,又把手机放在他腿上,对着还在恍惚人说:“阿野,东西落在上面,去拿下,你等会儿好不好?”
牧星野攥着他衣袖不松,脸上有些不知所措,嘴巴张几张,说不出话来。
手机
牧星野沉默地跟着言和走,上电梯、进屋,直到坐在沙发上,都没有抬头。
言和在他对面坐下来,微微低头看着他,问:“这样多久?”
客厅只开壁灯,昏黄光线笼罩着牧星野微垂双肩。这晚上冲击太大,他情绪转换和起伏也大,经历悲伤、惊惧、痛苦等等轮番打击,最后定格在茫然无措上。
他没能理解言和意思,当然也没法回答他问话。
当下,他只能由着本能说句话:“言哥……你别生气……”
言和叹口气,拍拍他肩膀,安慰般地点点头,又强调道:“就会儿,马上下来。”
真只走小会儿,言和就回来。
牧星野趴在车窗上,眨不眨盯着大门方向。个黑西装走出来,在门口张望几次,期间视线也扫过言和停在花坛旁边车,像在找人。牧星野认出来,这人是万顷保镖。
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车内情况,牧星野依然往后缩缩身子。等他再伏到车窗上看出去,黑西装已经不见,大步向车子走来人,是言和。
前后也就十分钟,牧星野却觉得每分秒都在煎熬。言和开门进来,也没什表情,只是简单说句“走”,便脚油门将车开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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